慕景琛是在会馆等白冉冉的。
简逸负责将白冉冉送到门口,两人来到门口,简逸的手握上门把,却犹豫了下,转而欲言又止的望向白冉冉的脸。
他也是刚刚从慕景琛口里得知,这张脸,很像江因曼。
江因曼的存在,简逸自然是知道的,那里面的故事,他也听说过一二。
但也仅仅是一二而已。
白冉冉察觉到简逸神色里面的异常,纳闷的蹙眉,“怎么了,这么怪的看着我,我都被弄得心慌慌了,放心吧,那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一定会按照约定,把事情解释清楚的。”
说着,她很不自然的挠了挠头。
她从学校出发到这里,一直都以为,还是为了慕景琛家人的误会那件事。
简逸经白冉冉这么一问,素来沉稳的他也慌了下,他不由得别开目光,指了指里面,小声的多嘴道,“慕总心情很差,白小姐进去后,能包容的地方,就多多包涵吧。”
经由简逸这样一说,白冉冉更加纳闷了。
让她包容慕景琛,实在是有点儿——奇怪。
就凭慕景琛那性子,谁能那么“宰相肚子能撑船”,一下子就包容的掉呢!
当然了,再退一步,慕景琛这么骄傲自大的人,应该不需要任何人的包容吧。
在这种霸道总裁眼里,别人的包容,估计就等于同情吧。
他肯定不屑要!
白冉冉虽然对慕景琛各种吐槽,但是面对简逸的请求,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就凭着义气,拍拍胸脯,答应了,“听你的,我忍了,只要他付钱就好了。”
说完,她的手握上门把,扭动开门,走了进去。
窗前,男人坐在一个高脚椅上,单脚支地,目光落在墙根的角落里,角落里摊着一摞文件。
他正在抽烟,有朦胧的烟气模糊了他隐晦的脸庞。
此时的慕景琛仅仅给了她一道侧影。
白冉冉走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望向男人那边,心里有点领会了,简逸提到的——慕景琛心情不好。
白冉冉的脚步很轻,可慕景琛还是听到了,他转头看她,冷峻的面容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白冉冉的眼眸中。
四目相对,没有做好准备的白冉冉,心头泛起的颤动,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她随即又想到简逸的叮嘱,便放平了些心态,决定先跟慕景琛沟通,便开了口,“我来兑现诺言,我会负责向你的家人解释真相,对你们慕家,我一点儿也不稀罕!”
她的腰板挺得硬硬的,口气铮铮。
虽然不知道他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该做的,她会做到。
“不必了。”慕景琛开腔,声音有些冷淡,还带着些恼意。
男人的目光,游移到墙角的那一摞资料上面。
那里面,全部都是关于白冉冉。
选择让爷爷的病情冒险,还是选择愧对自己的婚姻,这个抉择,慕景琛想了很久。
他鲜有这样的优柔寡断,但是现在,因为白冉冉,一切都被打乱了。
这里面,江因曼的成分,也占据颇多。
他的曼曼,历来和别人不同。
直到现在,他的曼曼,还在影响着他的婚姻恋爱。
慕老爷子的病情,已经不容耽搁,他是孝顺的,他怕因为自己的执拗,造成遗憾终生。
全家人都知道,慕老爷子还有一块心病,而这块心病,是江因曼。
现在,这心病的药引子出现了,那个人——就是白冉冉。
若是这药引子能医治好慕老爷子生理上的病症,又能医好老爷子心理上的疾病,那他的妥协,也是值得。
男人在心里,沉重的做了一个决定。
白冉冉听出他话里的恼意,可她偏生不怕他,同时又觉得这个慕景琛实在可气。
既然不必了,又何必让她过来见面!
她虽然气恼着他,但她隐隐又觉得,慕景琛约她见面,又岂是寻常事?
“那你有什么事情?”她直截了当的问出来。
眼神逡巡了四周,发现自己手边就有个沙发,她非常干脆的坐了上去。
很舒服的感觉,跟站在那里看他的眼色比起来,强多了。
白冉冉惬意的将身子又往后靠了靠,眯了眯眼,就等待着慕景琛说话。
此时,一支烟快被慕景琛抽完了,烟灰缸就在他身侧放着,在他动手捻灭时,慕景琛终于再度开口,“我们可以协议结婚。”
仅仅几个字,却是语出惊人。
白冉冉果断被吓到,她噌地双手撑着沙发,从沙发上站起来,咬舌恼道,“你神经病吧你!”
不怪白冉冉嘴巴毒,实在是慕景琛太神经!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就是这个男人,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口口声声的要跟她撇清关系,还出钱让她澄清。
而这一次见面,他却要跟她结婚。
他凭什么要跟她结婚呀。
前后判若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太过有违常理。
白冉冉凌乱中,她气得瞪了慕景琛一眼,她看准了门口,就往外面走。
不料,门却被锁死,她折腾了好久,都没能拧开。
她更加凌乱,回头怒瞪慕景琛,“你这是什么意思!开门!我要出去!”
白冉冉有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感觉。
进这个门的时候,她谨遵简逸的叮嘱,决定尊重慕景琛的情绪,跟慕景琛好好相处,耐心说话,却没想,慕景琛压根不领情,还扣留她!
此时此刻,她后悔到不行,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