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冉看着车窗外,自己消化了情绪,才敢转过头,看慕景琛。
男人目光恍惚,墨眸里此刻没了焦距,只是眼眸低垂,似乎在想着什么。
白冉冉倒抽一口凉气,怕这是他发作的征兆,连忙屏气敛息,调整了下坐姿,准备跟他抗衡。
屁股刚刚挪动了一下,她就暗叫不好。
这个副驾驶位置,意义非同小可!
她心慌,连忙推车门,“你千万别朝我发火,我这就下车去后车座,我不要坐在这里了,戏都演完了,我就没有必要坐在这里了!”
她用力推着车门,却死活推不开,是慕景琛在那边操控中控锁。
她忍不住用眼神戳他,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这个位置,我也不稀罕这个位置,我要下车,我要去后车座!慕景琛,我这么自觉,你好意思为难我吗!”
慕景琛在心里冷哼,她倒是知道自觉。
她要是自觉,她就该乖乖的坐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上!
这个位置,曾经是他苦心留给江因曼的,留了多年,但没曾想,今晚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让白冉冉占了这个座位。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但他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江因曼是过去,白冉冉是现在。
可偏偏,这小女人一点儿也不领情。
也罢,他慕景琛没有央求别人接受什么东西的时候!
既然他的心意,她不要,那他硬生生的塞给她——毫无意义!
于是,男人神色疏淡的看向前面的路况,于无声中,按下了中控锁,给她打开了车门。
白冉冉如蒙大赦,像兔子一样从副驾驶座上跳下,然后屁颠屁颠的坐到了后车座上。
男人从反光镜里看她一眼,嘴角勾出一个近乎凉薄的弧度,眼神阴鸷到了极点——是一种极冷。
接着,车子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晚风中,别墅门口的暗处,黎曼姿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唇角勾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她早就已经有种猜测,觉得慕景琛是跟白冉冉演戏,果然如此!
慕景琛到底是不让白冉冉占据江因曼的座位,两人在她家门口,就演不下去了,当场直接就翻了脸,真是一场好戏!
看够了好戏,黎曼姿才甩了甩手,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这一夜,夜凉如水,波澜层生。
***
相对于在慕景琛身边,随时都像是过山车一样的心情,在林安深身边的时候,白冉冉则是轻松得多。
这天,白冉冉已经和林安深约好在餐厅见面。
在等待林安深到来的过程里,她想了好多。
她和林安深,还是原来的钥匙,原来的锁,但是因为许久没有用,钥匙开锁就不是那么利索了。
这样的话,他们需要磨合。
同时,他们也有时间磨合,一切对他们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她想了很久,也下定了决心,当林安深到达的时候,她听到动静,抬头,扬起小脸,甜甜的对他笑,“你来了。”
林安深走过来,却是一脸的不悦,“冉冉,你为什么还要跟慕景琛打交道!”
白冉冉她嘴角的笑意直接凝结在了脸上,傻眼了,她这几天,除了每次陪慕景琛回老宅,就只有陪着慕景琛去吃了一顿饭,打了一次牌,难道都被林安深看到了?
这也太邪门了吧!
她不敢多说话,只等着林安深说。
“锦绣会馆,张戈看到你从慕景琛的座驾里出来,他眼尖,不会看错。”
白冉冉听到“锦绣会馆”的字眼,迅速捕捉到,说明真相,“不是慕景琛,那是他的秘书简逸,简逸带我认识一个新朋友。”
杜鑫已经回国,她由简逸带领,去了会馆,然后见到了杜鑫,进行了一番沟通。
但是替父亲上诉这件事,她不能告诉林安深,所以,她将杜鑫,说成了一个朋友。
“新朋友?你需要哪门子的朋友。”
“我……我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简逸介绍的朋友,恰好能帮我解决。”白冉冉简单的概括了下。
“冉冉,我和你关系亲密,有什么问题,你不能请我帮忙?”
白冉冉语塞,这个问题,正好就被林安深说对了。
她父亲的这个忙,她最不可能,去找林安深来帮。
若是被林家人知晓,林家人历来和她父亲仇恨深重,要是也掺合进去一脚,到时候场面将不可收拾。
白冉冉不敢冒险,也不愿意让林安深知道那些真相。
林安深见白冉冉不说话,料定她心虚,唏嘘遗憾道,“冉冉,你不会撒谎,你也不该对我撒谎,你去和慕景琛会面,我不会生气,但你瞒着我,这会让我生气。”
“我没有。”白冉冉焦急着否认,生怕林安深不相信,她接着,信誓旦旦说,“慕景琛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影响,真的。”
“怎么会没有影响!慕景琛他就是一匹狼,他想要掠取的东西,哪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他真是要气疯了,偏偏身边最爱的女人,竟然还要继续跟慕景琛亲近。
而且,她还故意在瞒着他!
这让林安深非常的不满。
他这几天也是忙晕了,真的不知道该拿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办了!
“不是,他不想掠取我。”白冉冉拼命辩解,“那天在店里他那样,只是为了跟你争锋而已,他这个人骄傲又自大,不愿意输了场面,他就是故意那么对你的。”
若说以前,她还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