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够劲嘛!”沈陌便嘀咕着,便迈着轻巧的步子将谢子珺送到通往前院的偏门前,转身瞧着四下无人,便将手中的黑色布块折成三角形蒙在了自己的脸上,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番,对着谢子珺道:
“出去这个门便是前院了,看到了吗?前方刑台正中央坐着的便是我师傅,旁边那五位是师叔师伯们,你不用管自己说什么,就叽里咕噜的瞎扯,只要能拖延时间就行,我去刑房将师兄救出来。”
谢子珺满脸疑惑的瞧着沈陌。她去救出来,然后呢?带着赵瑾之远走高飞么?额,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是那么的不正经,她到底能不能成事啊!
“你……行吗?”
“哦!天哪!”谢子珺说出来的话真伤人,沈陌抚额长叹,无奈的摘下面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盛气凌人的道:“我是谁?沈陌耶!我与师兄师出同门,吃的饭学的招那都是一样一样的,你知道我师兄有多厉害,我就有多厉害了。”
谢子珺嘴角抽了抽,越发觉得这个沈陌不靠谱,探头瞧了瞧前院,诸多人已经在邢台前聚集,神医谷谷主凌云危坐正襟的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这场面,怎么闹的跟斩头示众似的。
想到这里,谢子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种想法太可怕了。
许是看到谢子珺的那一颤,沈陌有些无奈的长长的叹了口气:“哎呀!谢姑娘你不要怕拉!我师傅是不会杀你的,他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经由他手救活的人,无论犯了天大的错,他都不会眼睁睁瞧着在他面前死掉的。”
好吧!他可以不会瞧着在他面前死掉,完全可以等他走后再让她死掉好伐!开玩笑,谢子珺岂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只是实在没得把我这个沈陌到底做事情有没有谱!别让她白白忙活一番,最后赵瑾之也救不出来,一旦打草惊蛇,或许就只能情等着赵瑾之受罚了。
“我不怕你师傅,我怕的是你。”谢子珺直言不讳,一双眸子瞪的大大的一副认真的模样瞧着沈陌。
沈陌疑惑,随即顿悟,无奈的跺了跺脚:“我有什么好怕的?我的天呐!我是神医谷的人,又是师傅最疼爱的小弟子,即便我失手,也不会有人敢把我怎么样的,你就不要再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了,你快去吧!时间来不及了。”
我没有担心你!我在担心瑾之!谢子珺原本想要那么说的,却冷不丁被沈陌一掌推出了门外,谢子珺踉跄几步,遂又站稳,转头瞧一眼沈陌,早已经消失的无踪无迹。
谢子珺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和白瑾安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谢子珺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她须得到现场勘查一下情况才行。
缓步走到邢台前,在场的每个人神色都很暗淡,谷主凌云坐在正中央,虽然神情严肃,但从他紧蹙的双眉中便可以看出,他的眼神中藏着颇多的无奈,左手第一位便是凌云的大师兄,他的双手交叠在一起,不住的揉搓着,双眼中迸发着丝丝喜悦的光芒,似乎特别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左手第二位便是凌云的二师兄,他伸手一遍又一遍的捋着搭在胸前已然花白的胡须,虽然表情看起来淡然,但是双眸深处,一样藏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喜悦。
谢子珺想,这大师兄与二师兄便是那一伙的,似乎在满怀期待的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发生。她不知道他们师兄弟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交集,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谢子珺看的出来,他们必然是与凌云唱反调的。
右手边第一位便是凌云的四师弟,他坐立难安的望着眼前的一幕,时不时的将目光锁定在凌云的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可以让他感到安心的眼神,看他焦急的神情,谢子珺猜想,他定是不愿意发生如此的事情的。
右手边第二位是凌云的小师妹,她双眸微闭,盘膝坐在椅子上闭目打坐,看似事不关己,谢子珺却俨然从她有些冷淡的面容上读出一种坚定,一种正义的坚定。
亏得先前学习的那一点心理学的皮毛,对于这些人也总算了解了一个大概,既如此,也好有心理准备应战的。
谢子珺似乎忽略了右手边最后一位年长的老者,在转眸望去,却见那位老者正瞧着自己嘻嘻的笑。
那老者鹤发童颜,身体微微有些发福,被肥肉撑起的脸颊看起来肉嘟嘟油光放亮的,倍儿精神。他就这样歪着脑袋瞧着谢子珺笑了笑,瞧着谢子珺也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老者便转了脑袋朝后望去,片刻后又突如其来的转回头来,瞧着谢子珺满脸疑惑的表情,笑的七仰八叉的。
那老者便是上一任的谷主,凌云的师傅。其实他真的是一位心地善良的老顽童,就算现在到了七十而从心所欲的年纪,他依然抱着一颗赤子之心,对周围所有的事物都抱着一颗纯真的心。
他似乎特别喜欢谢子珺,总是不老实的坐在椅子上都弄谢子珺,最后直接坐不住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径直落在了谢子珺的身旁。
谢子珺虽不知那老者的确切身份,但是瞧年龄也该瞧的出是更加年长的一位,谢子珺礼貌的施礼:“老人家好。”
“我认得你。”白眉道,拉着谢子珺的手躲到了人群后面:“你是来救我徒孙的?”
谢子珺从白眉的双眸中未曾体会到恶意,也便不抗拒,听得白眉如此说,谢子珺也不否认,只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