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航在白堇年的催促下,很快就与兵部尚书府齐家联络上,齐家寻了这位毒医圣手多年,终于见到本尊,急急的就将人请进了府中。
“劳烦毒君子一行,实在是家中远亲的小姐得了怪病,遍寻名医却得不到救治。”兵部尚书齐大人在沈舒航面前恭敬的不像话,可见是多在乎这个女儿的。
“齐大人客气了,悬壶济世本就是在下的追求,还请领了在下,见到患者才是。”沈舒航易了容,装着一副白胡子老头的容貌。
齐大人毕恭毕敬的请了沈舒航到书房,却见书房的八仙桌后,摆着一个水墨山水屏风,屏风后,隐约有个人形。
“到底是暗疾,羞于见人,还请毒君子不要见怪。”齐大人生怕沈舒航扭头走人,人人皆知,这毒君子是个脾气乖戾的。
“见怪不怪了,诊脉再说吧。”
沈舒航大咧咧的在八仙桌上坐了,这厢在屏风上开了孔洞,一只白的不像话的手伸了过来,沈舒航只当做没瞧见,细细的诊起脉来。
这种病症,他只在医书上瞧见过,却没有遇见过实例,因而也有些好奇。
细细诊了脉象,沈舒航沉吟良久,兵部尚书齐大人也不敢催促,只等着沈舒航发话。
“这位小姐的病症,怕是……很难根治了。”沈舒航直言说道。
沈舒航清晰的听到屏风后有女子的抽噎之声,显然也是带了极大的希望的,但却再次失望了。
齐大人叹了口气,这些年寻了多少名医,只以为是再也不成了,又听人说起这位毒医圣手来,才又重新有了希望,等了几年,总以为等到了毒医圣手,自家女儿的病,便能治了,哪儿知道……
“恕老朽直言,这位患者的病情,老朽也只是在医书上得见,医书上记载,这种病症不能根治,且患者大多也活不过三十岁。”沈舒航照书直说。
齐大人感叹道:“曾有先生也这般说过。”
“老朽虽不能治疗该患者怕光的病症,却能为她续命,多了不敢说,多活上二十年,还是成的。”沈舒航欲扬先抑,将自己真实的目的说了出来。
齐大人与屏风后的人俱是一惊,旋即齐大人犹如遇见菩萨一般的,恭谨道:“只要毒君子能为小女续命,毒君子但有多求,无一不应。”
齐大人心急之下,竟是将齐芷砚的身份给说了出来,旋即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的捂嘴。
沈舒航原还琢磨着,怎么能让齐大人承认了这齐芷砚的身份,却没有想到这样顺利,因而笑着说道:“齐大人不用担忧,老朽专治疑难杂症,探究隐秘不知多少,且老朽从不在一处停留,大人放心就是了,老朽这就写了方子,隔上三个月,老朽自会来府中诊脉,再次更改良方,多则五六年,少则三四年,也就成了。”
齐大人连连道谢,引了沈舒航到书案前写了方子,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女如今云英未嫁,若是得病之事传扬出去,怕是无人敢上门求娶了,还希望毒君子能守口如瓶才是。”
要不是因为要用三五年的功夫才能为齐芷砚续命,怕是齐大人得了方子就要杀了沈舒航灭口了。
沈舒航装作豁达的笑着,道:“又是因为姻缘之事?还真是奇了,老朽入京只看两位患者,却都是因为姻缘而起,这齐大人之女是当真有病症,白太傅的儿子却是装病的,那才叫有趣。”
齐大人本是兵部尚书,对朝局敏感的很,听沈舒航说起白堇年,少不得追问上两句。
沈舒航连连摆手,抚须微笑道:“方才老朽便说过的,患者之事,不会对他人言明。”
齐大人再三旁敲侧击,才知道白堇年是因为有了中意之人,但太傅府不同意,想要为他挑择了门当户对之人,但奈何白堇年宁肯装病也不同意。
再多余的,沈舒航却是半句不肯透露了。
等着沈舒航回了太子府,去了白堇年的厢房,灌下一壶茶去,方道:“该说的该做的,爷都替你办妥了,余下的,便看你自己的了,若是不成功,别将爷牵扯进去。”
白堇年笑呵呵的说道:“沈兄放心,好容易得了这样一个机会,我怎会轻易放过,必然会将事情办成的。”
齐大人莫名得了这样一个消息,又是白家的事儿,少不得打听一二,白堇年便专门算计着,隐约透一点,隐约透一点,断断续续一个来月,总算是让齐大人得了他与牡丹的事儿,并隐约提及,要给牡丹易容变换身份。
齐大人左思右想之下,便寻了夫人赵氏商议此事。
“白家的事情打听出来了。”齐大人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我觉得若是将芷砚配给白家大公子,也算是一桩好姻缘了。”
这件事情,齐大人隐约跟赵氏提过几次,赵氏约莫也知道齐大人是什么意思,有些不满的说道:“那牡丹到底是个青楼女子,还是个楼主,整日里做些逼良为娼的买卖,能是个什么好人?老爷将芷砚与一个青楼的老鸨当成一个人,这让芷砚将来如何自处?”
“那白家大公子也是个混的,竟然喜欢一个青楼的楼主,不怪白家不同意。”
齐大人言道:“我特意去过百花楼几次,也着意观察了这牡丹姑娘,不单是身形相似,便是气度也很是相像,不怪白家大公子被她迷住,你若是不放心,改日,你亲自去瞧瞧也就是了。”
赵氏不说话,显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跟一个青楼的女子做比的。
齐大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