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在京都的根基,在朝堂之上的根基,以及那影响力……
若是想要捏死他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想到此,中郎将打了个寒颤,忙出声说道:“小侯爷,小侯爷……您,您这是折煞本将了,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
“无妨,就当是本少爷送给中郎将了,本少爷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这紫貂披风。”
中郎将一听,瞬间明了梓桐之意,紫貂可是极为稀罕之物,而这披风则更为稀有,他这是在明摆着告诉他,他们昌邑侯府百年世家,比他这个小小的中郎将有银子,难道还会缺他那点银子?
越想越心寒,不自觉地又拭去额上的汗珠,心中焦虑不已,此事到了这一步,他该如何是好呢。突然,眼珠子一转,小小的双眼瞬间眯成一条缝隙,嘴角噙着不怀好意地笑,向梓涵探去。
现如今,此事已然到了这一步,他便赌上一赌,许成如那人所言,就成了呢,到时他升官发财,岂不是源源不断地砸在他身上?
想到此,小眼贪婪地扫视着梓涵身后一个个漂亮的小丫鬟,心中便痒痒难捺,心则像猫抓了一般。
“中郎将在想什么,想的这般开心?”梓涵将先前中郎将询问她的话,毫不留情地还回去。
只见中郎将一怔,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说道:“无事,无事……”
“哦,真的无事?”
梓桐亦是察觉到了中郎将的变化,将其的贪婪以及不怀好意如梓涵那般,皆一一看在眼里,与梓涵对视一眼,皆从中看到了了然。
“无事无事,小侯爷,辛大小姐多虑了,本将无事,本将无事……”
未待梓桐和梓涵回应,中郎将紧接着便岔开话茬,道:“瞧瞧本将这个脑子,竟然将自己身上的公务给抛诸脑后了,简直是失职,失职。”
“此时还是公事为重,来的好一些,本将现在可以肯定,这梓涵居中定然没有本将所要捉拿的贼人,不过倒是……咳咳……本将说错了话,本将说错了话。”
说着便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梓涵,随即又将视线停落在独孤御韫的身上,脸上皆是污秽不堪的猥亵笑意,一双老鼠眼大小的小眼眯成一条缝隙。
罗女官见此,与梦璐几个人丫鬟倏然挡在梓涵的身前,冲着中郎将呵斥道:“大胆。”
“呃……”中郎将一窒,随即不屑地撇撇嘴,掏掏耳朵,略显诧异地询问道:“你们……你们说什么?”
“你大胆,你是什么身份,未经大小姐允许竟然敢窥视大小姐,你可知,该当何罪?”
“你们……你们……这群小丫鬟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有没有规矩?难道辛大小姐就是这般教你们的吗?”
罗女官伸手压制住梦璐等人,率先站出身,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的规矩是对主子,而非你,你算什么?哼……”
“你……你难道不知晓本将是谁吗?”中郎将被气的浑身颤抖,被这昌邑侯府的主子欺负完,现如今又加进来一个小丫鬟。
一个丫鬟,竟然对他一个个堂堂八品中郎将指手画脚,当真是……当真是未曾将他看在眼里啊!
“知道,你是武将六品的中郎将嘛,本女官亦不耳背!”
“既然知晓……那便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本将是看在辛大小姐的面子上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不要把本将的心善,当成你肆意妄为的借口。”
在罗女官说话的那一刻起,梓涵便知晓,以罗女官女官的身份,对付一个小小的八品中郎将,那是绰绰有余,随即便乐的看好戏。
但此时听到中郎将这般说,梓涵嘴角噙着淡笑,轻笑道:“中郎将无需看本小姐的面上,若是中郎将能治得了这丫头,就由中郎将便是。”
“这……”
未待中郎将将话说完,罗女官颇为不耐烦地将其打断,“本女官是乾清宫正四品女官,皇上授予本女官有先斩后奏之权利,凡是对大小姐不敬,对大小姐有猥亵之意之人……”
说着,意味深道:“不论此人官居极品,皆可由本女官行使此先斩后奏的权利。”
随着罗女官的话落,中郎将再也支撑不住心中的恐惧,瞬间瘫坐在地上,身子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先斩后奏的权利,他……
半响指着罗女官,扬着头说道:“你吓唬谁呢,本将才不信你所言呢。”
“不信?既然中郎将不信,为何吓得做到地上去了呢?还是说中郎将这是……做贼心虚呢?”罗女官讥讽地挑挑眉。
中郎将听此,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将搀扶于他的士兵皆挥了开来,面色扭曲不堪,指着罗女官呵斥道:“此女假传皇上旨意,将她拿下。”
“是。”
中郎将身后的小喽啰皆一窝蜂地向罗女官涌去,辛文清面色深沉,若是他再看不懂,他就不配当这个位高权重的昌邑侯爷了。
“大胆,这里是昌邑侯府,中郎将,你若是再这般,小心本侯不客气,直接将你等人一一送至京兆府。”
中郎将一听京兆府,心中一颤,随后佯装不在意地说道:“都回来吧!今日看在侯爷的面子上,本将便饶了你!”
“嗤……你要饶了本女官?那得看本女官是否亦是打算饶了你?”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以为大小姐是你等小人可以看的吗?来人……”
“有。”一声震天响的应声自远传至院中,声音中气十足,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