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水幽殿后,独孤闻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悦,望着周遭紧随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大内侍卫,不满地嘀咕道:“什么忙忘了,依我看,这逍遥王根本就未曾将你我二人放在眼中。”
对于独孤闻人的牢骚,独孤御韫但笑不语,面上一派温和之色,谁亦是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独孤闻人见独孤御韫未曾出言反驳,好似受到鼓励一般,继续说道:“还有这护送,三弟,依皇兄看,这说听了点是护送,实则是变相的监视,哼……这逍遥王,当你我兄弟二人是傻子不成?”
“这天齐当真是欺人太甚了,你瞧瞧,这天齐不只是逍遥王未曾将你们兄弟放在眼里,就连这一个接一个的大臣亦是如此,当真是欺人太甚啊!”
“还有,你说说,今日这皆是什么事啊!那对母女……”
未待独孤闻人继续说下去,独孤御韫出言将其打断,道:“皇兄,皇长姐与甥女惨死已然是不容改变的事实了,咱们还是想想回去如何向父皇交代吧!”
听此,独孤闻人便知晓自己适才说错了话,双眼瞄向周遭的大内侍卫,见其皆是面容冷漠,对于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好似无动于衷,这才放下心来。
随即附和道:“恩,三弟说的是,唉!皇长姐与甥女亦是个可怜的,未曾见上父皇一面,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咱们奉父皇之命前来寻皇长姐,现如今……唉!”
说着,独孤闻人状似可惜般摇头,面露哀戚之色,好似为林姨娘的死十分难过般。
至此,独孤御韫,独孤闻人一路上再未曾说话,直到二人到至驿站,独孤御韫与独孤闻人二人跃下马,随即,独孤御韫便向护送他们的大内侍卫拱手道:“有劳各位了。”
独孤闻人见此,亦跟着拱手。
一众大内侍卫亦是拱手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独孤闻人望着大内侍卫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声道:“呸,有什么好拽的,你们不曾将我们兄弟看在眼里,我们兄弟二人还瞧不上你们呢,哼……”
“大皇兄……”
听到独孤御韫满含警告的唤声,独孤闻人面色讪讪地歇了声,对其颔首示意,随即,二人便进了房间,独孤御韫大手一挥,挥退了前来伺候的侍从。
见独孤御韫好似有话要说,独孤闻人便向四处看了一眼,继而将屋门关上,对独孤御韫说道:“三弟,可是发生了何事?”
独孤御韫听此,点点头,温声淡淡地说道:“皇兄,若是无错,皇宫中应是出了叛徒。”
“什么?叛……”察觉到自己的音量过大,独孤闻人忙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叛徒?这……这怎么可能,这……”
“恩。”
得到独孤御韫肯定的回应,独孤闻人好似受惊一般,呢喃道:“你的意思是说,在皇宫中的人……这……”
未待独孤闻人将话说完,独孤御韫坚定地颔首,继续道:“那是‘落花’的气味。”
“‘落花’?什么时候……”倏然,独孤闻人歇了声,他知晓独孤御韫的脾性,没有把握的事,是不会说的,更何况说的如此肯定。
沉吟半响,十分不解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是‘落花’,‘落花’的气味,这……‘落花’,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啊!‘落花’是何物,怎么可能会……”
说到此,独孤闻人面色惊诧不已,突然,好似想到什么,不若先前的镇定,望着独孤御韫道:“你的意思是说,辛大小姐便是因为‘落花’的气味,才会不适……”
“恩。”
得到独孤御韫肯定的回应,独孤闻人一屁股坐至梨木椅上,神情稍显颓丧,呐呐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落花’这……不知辛大小姐有没有事,若是有事的话,咱们……”
“皇兄,辛大小姐无事。”
“你……你怎么知……是了,是了,肯定无事,若是有事,不可能将咱们送出皇宫,恩,对,就是如此,无事最好,无事最好啊!”
独孤闻人面色松散了几分,继而询问道:“现如今怎么办?就算辛大小姐无事,就凭‘落花’这物什,咱们二人定不会置身事外,现在怎么办?这……可知是谁……”
“尚且不知,但是,不论是谁,此人,定不能留的。”说着,独孤御韫便面色冷漠。
独孤闻人没有看到,独孤御韫拢在袖袍中的大手,已然青筋凸起,其正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怒火,就连内心之中饱受刺疼的独孤御韫亦是未曾察觉到,掌心之中,已然溢出血珠。
“恩,绝不能留,决不能留,唉!当真是倒霉到了极点,这人太过可恶,难道不知晓,若是如此做,这是在置咱们兄弟于不顾嘛?”
独孤闻人狠狠地继续说道:“今日这是怎么了,这一连串的事,先是那对母女,后有‘落花’,对了,三弟,那对母女现如今已经死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听此,独孤御韫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掌心的疼痛,就算掌心再如何的疼痛,亦是不如他心中的疼痛,敛下心中的苦涩,独孤御韫沉吟半响,说道:“明日便请辞,带着那对母女的尸首,离开天齐。”
独孤闻人亦是赞同地点头,“恩,一切事物待离开天齐便好说了,离开天齐,回到方澜,一切皆好说了。”
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只见独孤闻人适才还轻松的神情,倏然变得凝重了几分,疑惑地询问道:“可是……天齐皇帝会放咱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