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独孤闻人出现在独孤御韫的身边,独孤御韫这才收回视线,回过神来,望着独孤闻人略显狼狈的身形,说道:“皇兄,谢谢。”
独孤闻人整理着衣袍,将身上的灰尘扫去,摆摆手,说道:“咱们兄弟二人无需道谢,三弟,你可是死心了?”
听此,独孤御韫面色无波无澜,抿唇不语,独孤闻人见此,便知晓,独孤御韫未曾死心,随即叹道:“你何须如此呢。”
“皇兄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方澜的太子殿下,辛梓涵有一句话说的颇对,她一个天齐的未来皇后,咱们方澜的臣民是不可能认同她坐上咱们方澜的皇后之位。”
久不见独孤御韫的回应,独孤闻人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待咱们回到方澜后,你自是会慢慢忘记的,咱们走吧!”
“恩。”
忘记吗?若是能忘记,恐怕早已忘记了,不会执着于今日;若是能忘记,恐怕他早已娶妻生子,定不会在等待着她;若是能忘记……
……
回到乾清宫后,梓涵神色疲倦,发生了此等事,没有心思再去严锦的寝宫,只得暂且将严锦之事搁置下来。
梦璐见梓涵如此疲倦,担忧地询问道:“小姐,您身子可是不适?奴婢派人请院史大人过来一遭,为您请脉可好?”
梓涵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只是有些累,歇息一会便好了。”
“可是……”
梦璐还要说什么,一旁的罗女官对其使了个眼色,说道:“主子,奴婢伺候您歇一会。”
“恩。”
随即,罗女官等人便伺候梓涵躺下,为其盖好明黄色的锦被,安静地侍立在侧。梓涵双目紧闭,眉峰微微蹙起,不一会便满腹心事地睡了过去。
罗女官与梦璐梦岩见梓涵睡了过去,互相使了个眼色,皆悄声步出内殿,来至外殿,一时间,三人皆相对无言,此时的她们尚未自被打晕中清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罗女官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两个是否也是与我这般被打晕了过去?”
不待梦璐与梦岩回话,罗女官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低声说道:“哎呀!瞧我这脑子,什么记性啊!你们与我差不多醒来,肯定是与我一般,被打晕了的。”
若是以往,梦璐与梦岩定会觉得好笑,但是此刻,二人没有发笑的心思,半响,梦璐说道:“这太子殿下当真是大胆的紧,难道他将天齐的皇宫当成方澜的皇宫了不成?”
“好了,也是怪咱们,竟然没有防备,如此轻易就让太子给打晕了。”梦岩自责地说道。
“唉!罗姐姐,梦岩,你们觉得可有哪里不对?”
“恩?哪里不对?”
“我也察觉出有些不对劲来,可是哪里不对劲就没有丝毫的头绪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梦璐,你可是看出不对劲之处来?”
“恩,罗姐姐,梦岩,咱们好像不是被打晕了,若是被打晕了,为何会不觉的疼呢?而且我检查了一番,咱们三人身上皆没有任何的伤口啊!”
“呃……对了,就是这不对劲之处,咱们若是被打晕了,不可能身上完好无损,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
梦岩不可思议地望着罗女官与梦璐,诧异地开口说道:“那不是被打晕了,可是为何会突然晕了过去?难道是被下了药?可是也不对啊,当时在我晕倒之前,未曾嗅到什么特殊的气味啊,你们可曾嗅到何异味?”
罗女官沉吟半响,眉峰紧蹙,肯定地说道:“我也没有,没见到太子动手,亦是未曾嗅到何意味。”
“恩,我也没有,太过奇怪了,这……这难不成见鬼了不成?若不是见鬼了,又是为何?”
“别胡说,青天白日的,哪里有鬼。”罗女官忍不住地出声呵斥道。
“呃……”
“难道太子他……”
梦岩待要说什么,倏然便歇了声,罗女官与梦璐久不见下文,诧异地询问道:“梦岩,你怎么了?继续说啊!太子他怎么了?”
询问了半响,亦是不见梦岩的回应,罗女官与梦璐突然感觉一股寒气涌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纷纷下意识地抬首,待看待上官宸面色阴沉地望着她们三人时,一时皆怔愣在原地。
片刻,罗女官率先反应过来,顾不得懊悔,忙拉着呆愣中的二人倏然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哼……”
上官宸冷冷地瞪了三人一眼,便一甩袖袍,进了内殿,许是上次的缘故,付公公学聪明了,没有上官宸的命令,便不再轻易进入内殿。
三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起身,付公公见此,刻意压低尖锐的嗓音,说道:“你们三人先起来吧!日后啊!注意点,若是有下次,就不会如今日这般如此好运了。”
“是,是,是。”三人相互搀扶着站起了身,恭敬地侍立在外殿。
付公公忘了眼安静的内殿,心中不觉叹了口气,遥想适才,在金銮殿上,接到暗卫的讯号,皇上便急急忙忙地结束了早朝。
岂料,因御史大夫有事禀奏,硬生生拖了半个时辰,当时皇上阴沉的面容,现如今想起来,他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待将御史大夫打发走后,急急忙忙地向适才发讯号的御花园赶去,待赶到之时,空无一人,寻了暗卫询问,得知大小姐无事已然回了乾清宫,他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