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立儒低着头,“这件事对我来说太难决断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姓江的男子反而松了一口气,若是梁立儒答应太爽快了他还不敢相信呢。
“好,我们给您时间,”他微笑道,“只不过,不知道崇德帝给不给您时间呢?”
“他可以不仁,”梁立儒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毅然的神色,“我却不能不义!”
姓江的男子不再就此事多说,“这几天先生就安心住在这里吧,外面的事情我会每天都过来跟您说一说的。”
梁立儒沉默以对。
这几天京城里的风声很紧,各行各业都接受了不下三次的盘查,还有一些被认为老实本分的商人被抓了起来,罪名就是勾结敌国。
这样的情况下,来自周边国家的商人们都风声鹤唳起来,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要么干脆把自己的生意暂时停了,要么便去寻找相熟的官员做保护伞。
同时皇榜也贴了出来,虽然淳于野受了伤,但还是带伤赶本西南,因为西南传来的战报形势对大禹非常不利。这是其一。
其二,丞相梁立儒重病不起,暂时把所有的权力移交给了有司衙门,下恩旨给他休养。
梁立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半晌没有说话。
姓江的男子怕他不信,还专门把自己揭下来的皇榜拿给他看。
梁立儒握紧了那张皇榜,几乎把明黄色的缎子扯破。
“明着是宣称先生病了,”姓江的男子在一旁架桥拨火,“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让您‘病故’了吧?哪怕您真身出现,他们也会说您是假冒的,定然格杀勿论。啧啧啧,从此以后,您可就是见不得光的人咯!”
“岂有此理!”梁立儒狠狠把手中的皇榜丢在地上,还用力踩了两脚,“简直欺人太甚!”
“不到关键时刻是看不出来一个人的真实面目的,您说是吗?”姓江的男子给梁立儒倒了一杯茶,“您喝口水,消消气,然后告诉我,您做好决定了吗?”
梁立儒的脸色难看至极,“你说让我如何做决定,就算是他让我变成了一个活死人,我的一双儿女又怎么办?”
“这个先生大可以放心,”姓江的男子说道,“我们既然敢策反您,自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到时候不光是您的一双儿女安然无恙,说不定我们还能帮您把顾倾城夺过来!”
梁立儒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终于咬了咬牙,“好!既然他不仁,就许我不义!你说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姓江的男子大喜过望,这时候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小可江峰,非常乐意跟您合作。”
梁立儒漠然道:“我之所以答应与你们合作,并不是因为我要背叛大禹,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都还是大禹的百姓,就算是你们将来胜了,我也不会在朝为官了,反正如今我已经是个活死人。名利什么的对我都不重要了,只要你们别忘了给我的承诺就好了!”
江峰暗中嗤笑,果真梁立儒尽管当了好几年的宰相,骨子里还是个迂腐的文人!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好,先生尽管放心!”
“好,”梁立儒点点头,“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先生在大禹为官这么多年,又一直都是崇德帝信任的宰相,所以崇德帝有些习惯您必定也是了解的吧?如何才能在不动声色间让人接近并且暗算了他呢?”
“想也别想!”梁立儒白了他一眼,“且不说他本人就是个武林高手,单说他身边那么多护卫,凡是能到他手中的东西必然经过了各种方法的检验,所以给他下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江峰笑着点点头:“您放心,我们本来也没打算给他下毒,下毒不过是个下下策。我们想知道他有什么弱点。”
“弱点?”梁立儒沉思片刻,道,“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弱点,若是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皇后和太子、二皇子、小公主。可是你要接近他们可比接近他本人还要难。”
江峰皱起了眉,“不是吧?难道先生一点有用的消息也难以提供?”
梁立儒淡淡瞟了他一眼,“怎么?难道说我提供不出来,你们就要杀了我?”
“不不不,”江峰急忙赔笑,“先生误会了!”
梁立儒又想了想,道:“若是有人向他进言,我想他应该是会见的。可是他这个人警惕性非常高,所以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正面刺杀,因为一定会失败的。”
江峰表示赞同:“是,我们上面的人也没有让我们非要正面刺杀。”
“那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梁立儒不禁有些恼怒,“你方才那般问我,难道只是为了消遣于我?”
“非也非也,”江峰摆了摆手,“先生误会了。那么,先生可知道被萧凤梧叫进宫里去的这些官员们都会住在哪里?他们可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宫了。如果从他们身上下手,可有胜算?”
梁立儒眼睛一亮,“你终于说到了一点有用的!”他把手一伸,“拿笔来!”
江峰喊了一声,立刻有小童子送了笔墨纸砚上来,江峰亲自磨墨。
梁立儒提起笔来,简单勾勒了一张皇宫俯瞰图。
江峰脸上露出浓浓的笑容,他手中也掌握了一张皇宫布局图,所以一眼便能看出来,梁立儒画的图是真的,这才相信,梁立儒是真的要和他们合作了。
梁立儒画完之后瞟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骗你?”
江峰被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