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牟也出来了,然后有两个边兵被扶了出来,不过都是被砍伤的,而且穿着厚厚的棉衣,伤的不重,只要止血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把所有屋子都搜一遍,看有没有藏着的了。”李信握着弓,吩咐道。
边兵们散开来,两三个人一组,小心的进每个屋子查看。李仲和李牟也同样进行着搜索。一会儿之后,众人再次汇合,没有发现其他藏匿的了流贼了。
李信背上了弓,从柴堆中下来,让王德江去把他们的家眷都叫出来。等了好久,那些畏畏缩缩的妇孺老弱才集合起来。但是奇怪的是,他们自觉的分成了两堆,一伙人数很多,而另一伙则是很少,以年轻女人为主。
“你们去找你们的家眷,在东面站好!”李信对跟他回来的流民青壮命令道。
青壮们得了命令之后,就乱哄哄的过去,和自己的家人团聚,然后才乱哄哄的向东面过去。但是那一小堆年轻女人中却是没有人理会,她们都是低着头,相互依偎在一起。
李信将王德江叫了过来,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不是你们的家眷?”
王德江解释道:“这是那些流贼的家眷,有些还是强抢来的。”
“嘿嘿嘿。”几个站在李信身后的边兵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李信回头看了一眼,呵斥道:“肃静!要是有犯奸@淫之罪的,斩!”
虽然李信不是他们的上司,但是今天的表现还是赢得了他们尊重,至少他们觉得这个白面郎君不是只知道瞎指挥、争功诿过的文官监军。对于李信的指令,他们还是能听一些的,都收了声音,但还是肆无忌惮的盯着那些流贼女眷看。让那些年轻女人更是害怕的微微发抖。
“看好你的人!”李信对李牟命令道:“要是犯了错,犯错的杀头,你挨军棍!”
李牟小声的辩解道:“她们现在寡妇失业的,生活也艰难,弟兄们不过是照顾她们而已。”
“要是娶了做正经娘子,我没意见,要是当窑姐儿来待,绝不容情!”李信大声的呵斥道。
“道貌岸然的小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出来,大声的骂道:“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们就是一帮土匪!贼寇!我儿替天行道,聚民结寨,保一方平安,却是被你们这些贼人给害了,真是天理难容啊!”
李信不知道这是谁的母亲,但是一听就是个不分黑白的主,“还替天行道”,“保一方平安”,说的他儿子好像是正义的化身一般。可是他们强抢民女,劫掠乡邻,完全的土匪行径,她却是一点儿都看不到。
“闭嘴!”一个叫黄得胜的边兵呵斥道:“将军没让你说话!”
老妪继续大声的叫骂道:“老太婆就是要说!你们把我儿弄哪里去了?!”之后突然坐在地上,一边嚎哭,一边叫骂道:“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好人不长命啊!”
李信皱眉,对王德江吩咐道:“让你们的家眷过去两个人,把这个老太太弄到屋里去!”
王德江赶紧吩咐两个中年妇女去做,那老太太被拖拽着一路叫骂着回到屋里,但是骂声依然不绝,好像李信他们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一般。那些流贼的其他家眷都没有动,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李信觉得那老婆子的声音小了,才大声的说道:“一会儿给你们登基户口,每家有一人加入我的军中,就可以分发十亩良田。”
那些流民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只是站在那里,缩着手,静静的听着。
李信继续说道:“田亩的出产,我收三成的籽粒钱,收实物,不用换成银钱!”
下面的流民还是静悄悄的,看着前面的傻子许着诺言。
李仲有些着急,轻声的问道:“行不行呀?完全没有反应呀。”
李信没有回答,继续大声的喊道:“朝廷的税赋,加派,你们都不用交,这些我来解决!田地出产的七成,都是你们自己的!”
“真的假的?”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朝廷的税收和摊派,说不交就能不交?”
……
哄的一声,下面的流民们终于开始议论起来。有的是相互之间悄悄的交流,有的则是大声的提问,可见土地的吸引力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相当大的。
李信压一压手,让流民们安静。站在他身边的王德江也赶紧给族人们示意,慢慢的,流民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种子农具,我来提供。”李信大声的说道:“你们只管种地就是了。就算是最后我失言了,没能顶住官府的压力,你们继续扔下田地逃跑就是了,也就是浪费了一点儿力气而已。可是我的承诺要是成为现实了,你们就能将田地出产的七成留在自己手里了,这个买卖你们自己考虑,看划不划算?”
“您说的是真的吗?”王德江也是动了心,颤声问道:“种子农具都是您来提供?只收三成的籽粒钱?还是收实物?”
李信大声的说道:“没错!种子农具你们不用操心,收三成的籽粒钱,收实物,剩下的七成都是你们自己的,谁也拿不走,官府也不行!但是,只有家中有人加入我的军中,才能有田地耕种,出一丁,才能有十亩地。”
流民们继续纷纷的议论,李信索性让他们自己讨论去,给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要是同意的,就登记造册。要是不同意的,那就离开队伍,自生自灭。
等流民们都散开了,那些流贼的家眷们还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