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杀官军啊!”
“吃肉喝酒啊,冲啊!”
……
流贼的步卒叫喊着,无视被弩箭射倒的同伴,持续向李岩的方阵冲击。距离越来越近。那些在后面的流贼越来越兴奋,而在前面的流贼则是被后面的人推着前进,或者干脆被后面的人抓着,当做盾牌推在前面。
“轰”的一声,到北面的炮组终于开始发射,威力巨大的葡萄弹一打一大片,配合上声、光、烟等效果,震慑力还是挺大的。北面的流贼冲击顿时就慢了下来。
但是其他两面的冲击还在继续,并且已经距离前面稀疏的拒马只有五六步了。
此时流贼们终于开始了反击,他们把斧头、石头、标枪、石灰包等等各种各样的东西向李岩的军阵扔了过来。
“啊~”一个弩手惊慌的乱窜着,喊叫着:“我的眼睛,眼睛啊~”
其中的老兵怒吼一声,直接把这个被石灰包灼伤眼睛的士兵推出了队列。
“都站稳,继续发射!”队长大声的吼着。
面对越来越近的流贼,士兵们都是紧张的继续作战。有的士兵甚至已经紧张的拉不开弩箭了。
李岩迅速的命令道:“让辎重兵带着炸弹上去!”
他的亲兵立刻传令。早就准备好的辎重兵们,一人拎着六个炸弹冲出了指挥部,向西边增援过去。他们之前没有经过掷弹训练,只是被李岩的亲兵们教导了怎么操作。还好操作极其简便,只要点燃引线,然后抓着绳子抡两圈儿,让后向敌人的方向扔出去就行了。
辎重兵们在李岩的几个亲兵带领下,来到了队列的后方。魏诚拿起缠在胳膊上的火绳,大声的说道:“时常吹一吹,不要让它灭了。”
之后拿起一颗炸弹,用火绳点燃了引线,然后抓着炸弹上的绳子抡圆了转了两圈儿,最后将炸弹扔向了方阵外的流贼群中。
“轰”的一声爆炸,以炸弹为中心的五步距离内的流贼,都是惨叫着倒下。离的近的,可能已经死了,离的远的,则是被四溅的铁片打死打伤。离的再远的,则是被爆炸吓到了,本能得弯下腰或是蹲下来。
由于流贼站的太密集,流贼们即便是看见炸弹落了下来,也没有办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炸弹爆炸。这颗炸弹给他们造成了十多人的伤亡,还给周围的流贼造成了一点点的混乱。
“看到没有?”魏诚大声的说道:“就这么做!扔的远些,不要伤了自己人!”
辎重兵们都是点头。他们虽然平时训练的少些,但是新兵训练还是全部完成的了,服从意识和执行能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魏诚一挥手,命令道:“散开!哪里敌人多,哪里危险,就往哪里扔!”
辎重兵们拿着炸弹散开,开始如法炮制,将炸弹一枚又一枚的扔向流贼的队伍中。
“杀!”
“杀!”
……
在方阵前排的长枪手已经开始了刺杀,最前面的刀盾兵则是蹲在地上,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拿着单手长刀,也是朝着已经贴近他们的流贼捅去。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对倒在地上的流贼尽可能的进行补刀,否则不但他们有危险,整个军阵都会有危险。
“轰”,“轰”,的爆炸声不断传来,流贼们的队伍中因为不断发生的爆炸而开始变得混乱。
“天雷,下天雷了!快跑呀!”
“是万人敌,万人敌!”
“毒火球!有毒!快跑啊!”
流贼们有的向后撤退,有的向两边跑去。他们混乱的四处乱跑,凭着自己的想象,喊出了他们心中的恐惧,让队伍更加混乱。
终于,在西面的袁时中部队在炸弹的突然打击下,崩溃开来,流贼们开始自行后退。
四十多名辎重兵又拿着炸弹向北面增援过去。这边是时迁的部下,在火炮及时的打击下,有一大部分已经开始溃退,远离大炮的位置。
在炸弹的打击下,在袁时中部下溃退的示范作用下,时迁的部队也开始后撤。
李岩部下的伤亡也不小,虽然前面的长枪手都穿着锁子甲,可是对于敌人的长矛,防护能力也不算强。有些士兵被敌人刺穿了锁子甲,受了重伤,但是他们还是努力的将手里的长枪捅出去,而后才无力的倒下去。
要是还有力气的话,就自己爬到队列的后面。要是没有力气的话,就只能在原地躺着了。而他们的位置,则是由后面的同袍快速补上,让整个军阵保持完整。
弩手则是继续利用长枪手之间的空隙,不断的向流贼发射着弩箭,减轻前方刀盾手和长枪手的压力。
军阵南面远处。
袁老山站在马鞍上观察着,之后又骑在马上,怒吼道:“你们两个的队伍怎么都撤了?!打败李岩是我老袁一个人的事情?!你们不想再留在归德府纵横逍遥了?!”
时迁和袁时中相互看了一眼,时迁说道:“袁当家放心,我们这就回去,让孩儿们继续进攻。只要袁当家还在进攻,我们就不会停。”
“没错,只要袁大当家在进攻,我们也会继续进攻!”袁时中也是说道。他们现在都看明白了,要打败李岩,还真是不容易。大家一起损失也还勉强能接受,只要有一家停了,其他的就不愿意再当冤大头了。
“好,两位当家的回去,继续进攻!今天不把李岩打败了,我誓不收兵!”袁老山也是慷慨激昂的说道。
时迁和袁时中向袁老山一抱拳,就带着亲兵,打马向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