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西北方向,一直隐藏在营地里的‘时迁’得到了报告。
“你说什么?!”‘时迁’大声的喊道:“大声的说出来!”
“头领,寨子里的那些混蛋,开始射杀去填沟壕的家眷们了!”小喽喽大声的汇报着。
‘时迁’顿时愤怒的吼道:“什么?!那些王八蛋们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此时集中起来的刚加入队伍的三百多人顿时就炸了锅,那都是他们的亲人啊。
“混蛋!我要杀了他们!”一个年轻人举着刀就要冲出去。
“娘啊,您可一定要好好的呀!”一个中年人扭头就往回跑,想要去找他的母亲。
此时向前冲的倒是没有几个,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乱哄哄的想要回去看他们的家眷。可是他们全部都被拦了下来。
“你们跑什么?!”‘时迁’大声的怒喝道:“你们跑过去,你们的家眷就能活过来了?!”之后他指着那个跑来汇报的小喽喽,命令道:“你说!告诉他们!他们的家眷怎么样了?!”
小喽喽很有表现力,哭丧着脸,大声的回道:“死了,都死了!全都被射死了!惨呀,男女老幼都给射死了呀!”
新加入的青壮们哭喊着跪倒在地上,为他们的家人叫屈,为他们自己伤心。
“都站起来!”‘时迁’大声的呵斥道:“拿起你们的武器!冲上去!杀死寨子里面的狗@娘@养@的!”
新入伙儿的青壮们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抹掉脸上的泪水,拿起兵器站起来,准备冲上去,把寨子里的所有敌人都杀干净。
‘时迁’趁机命令道:“抬起梯子,冲上去!杀光他们!”
青壮们怒吼着,本来要二十几个人才能勉强抬的动的长梯,现在只有十几个人就能抬着飞奔。
“上啊!杀光他们!”
“冲啊!为咱们的亲人报仇啊!”
“杀光里面的狗@杂@种!”
……
青壮们抬着长梯,拿着刀枪,高喊着复仇的口号,从营地中冲了出去,冲向了寨子。
被邀请过来观看的杨大头和猪肉蔡,此时两人刚从震惊中醒过神来。
“这家伙,挺能弄得啊!”杨大头摇晃着他的大脑袋赞叹着。
而猪肉蔡则是拔出了他的杀猪刀,向空中虚劈两下,说道:“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有这能耐,还让咱们冲头里,死伤那么多的弟兄。他这是拿咱们兄弟和那些棒槌一样看呀!”
杨大头想到了他损失的三十多手下,点点头,恶狠狠的道:“嗯!没错,是不是个东西!”
此时‘时迁’没有功夫理会小声议论的两个同伙儿。他看着前面的冲出去的青壮,对他的手下命令道:“都准备好啊,看我手势。我一挥手,你们就冲上去!”
此时其他三个方向上,已经都有两三个流贼的监工被射死了。对于填壕的老弱来说是二十步的死亡距离,但是对于胆敢进入四十步以内,来驱赶这些老弱继续填壕的流贼来说,也是必死无疑。
所以东北,东南,西南三个方向上的填壕行动,早就没有了任何动静。老弱们趴在地上不敢动,而流贼们也不敢上前去逼迫老弱们继续行动起来。
李岩他们正在巡视的时候,听到西北方向的喊杀声,于是立刻赶了过去。等他们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从东北和西南两个方向派来的各两个弩手。
“杀啊!冲上去!”
“报仇啊!杀光他们!”
……
壕沟外的流贼们疯狂的呼喊着,抬着两架长梯飞奔而来。
此时弩手们已经开始了射击,每一箭都能射倒一名流贼。但是这些流贼好像喝了符水一样,不闪不避。没有被射中的继续叫喊着冲锋,就是被射中受伤的,也是会爬起来继续向前冲。
“先射抬长梯的人,其他先不用管!”李岩看了一下,立刻命令道。
此时终于有了明确的命令,弩手们开始全力向抬着长梯的流贼射击。抬长梯的流贼有一两个被射倒,长梯就无法移动。但是总有旁边的流贼会过来,接替被射倒的同伴的位置,抬着沉重的长梯继续前进。
“这些家伙是怎么了?”李牟惊讶的说道:“就是当年的‘天雄军’还有祖宽的‘关宁骑军’也没有这么疯狂呀!”
李岩射倒了一个抬梯子的流贼,命令道:“发什么愣?!先找他的领头的!”
李仲也在射出一箭之后说道:“我找不到呀。他们好像各个都抱定必死的决心,自己冲过来的!”
李岩努力的找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明显的指挥者。
突然,一支羽箭插@在了李岩面前的羊马墙上。李岩一愣,随即大声的提醒道:“都靠紧羊马墙!他们要开始弓箭抛射了!”
话音刚落,十几支白色的羽箭就嗖嗖的斜落了下来。有的落在了羊马墙的前后,还有的落在了正在沟壕边准备架设长梯的流贼们中间。
“啊~”一个弩手肩膀被射中了,疼的他把弩也扔了,大声的惨叫一声。
李牟离的近,立刻将受伤的弩手拽到羊马墙的墙根,大声的吩咐道:“不要乱动!”之后放下弓箭,一手握住箭杆,一手抽刀。咔嚓一声将箭杆贴着衣服斩断,吩咐道:“自己捂着伤口!伤的不重,没事。”
受伤的弩手听了李牟的话,不再向刚开始一样害怕,缓缓的点点头,躺在羊马墙的墙根,安静的休息。
李岩看了一下,发现只有这一个弩手受伤,于是命令道:“向两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