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生怨,欢喜不遥远
一看到章节的名字,是否会想起那年冬季火映的电影《让子弹飞》。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被土匪劫了。枪响后手下弟兄问:“大哥,怎么没打中呢?”姜文笑答:“让子弹飞一会儿。”一会儿吴义也想让子弹飞一会儿……
吴义此时神清气爽,忘记了自己是在逃亡,二百万背在身上应该很重,但吴义却感觉很轻松。
凋零哥记得张爱玲有三恨:一恨海棠无香,即海棠花虽然娇艳美丽,却没有迷人的芳香;二恨鲥鱼多刺,鲥鱼纵然鲜嫩美味,却无奈因多刺而无法尽兴品尝;三恨《红楼梦》未完。张爱玲用其后半生去陪伴《红楼梦》,珍爱之至。却可叹《红楼梦》只是一篇残稿。相比于张爱玲的三恨,现在的吴义有四恨。吴义的第四恨就是恨严崇未死。如果严崇死了,他及家人的生活将走上另外一个轨道——轨道叫甜蜜,车次叫幸福。
吴义去了大理的长途客车站,坐上了大理去丽江的客车。血凝一直找机会动手,当然他不是抢钱,他是想看看吴义的背包里是否有江家所要的那卷资料。血凝在外面呆了一刻钟后也上了车。从江陵走来的一路上,吴义竟然没发现有人在跟踪。这与他的职业和大学专业有关,大学学的是狱内管理,不是侦查,毕业后一直是扛枪看管犯人。另外一路上心事重重,他万万不会想到被人跟踪而且跟了这么远。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跟踪者是血凝。坚毅、严谨两者看似是矛盾的两个方面,在血凝身上却完美结合。
七小时后,两人到了丽江。
丽江四方城、大研古镇、玉龙雪山绝对是美景中的美景,佳境中的佳境,月明客栈、玉龙雪山、纳西古乐,有些“天涯、明月、刀”的意思。
血凝肚子开始叫唤,他忘了自己多长时间没有吃饭了,估计吴义也饿了。吴义是第二次来丽江,所以轻车熟路,直接到了四方城里面的古树酒吧,血凝随后跟了进去。
围绕着四方城的是古朴的青石板、小桥、流水、木楼、破竹笠、旧蓑衣、老水瓢,整条街两个主色调:红灯笼与黑木头,到了晚上简单的长条木桌上会点燃烛光,与玉水河上漂浮的许愿河灯相映成趣。可以喝着“风花雪月”啤酒,快意人生。
此时临近晚上,古树酒吧里除了血凝和吴义外,陆续进来不少游客。血凝喝着啤酒观赏着这些打扮得非常拉风的男男女女。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男子穿一件藏袍,一半朱红,一半雪白,黑色长裤套长靴,中西合璧。还有一个女人看上去年纪应该不小,留一头垂到腰际的长发,戴着宽边大檐帽,长裙飘飘,靠在椅背上,夹一支烟,袅袅婷婷地吸,风情万种。血凝再看看自己,立马自惭形秽:灰色衬衫,牛仔长裤,黑色风衣,茶色眼镜,只缺一匹马儿和一根雪茄,就整个一七十年代的西部牛仔。
吴义要了一份黑椒牛排,一个蔬菜沙拉,两支贝克啤酒,两瓶酒下去,吴义微醺。有人说,接近酩酊的时候,很多人会变成哲学家。吴义也用哲学家的思维思考着接下来的逃亡路线。下一站——茶马古道。然后沿着古老的茶马古道经新疆入藏后出境。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吴义就出去了,不一会儿这家伙竟然牵了两匹马回来。他是从四方城外的“马帮”买来的马,这的马帮都是当地人组织的旅游项目,骑一次二十元。吴义买的这两匹马,身上都拖着很大的麂皮袋,里面备足了干粮和水。血凝本以为吴义拿到东西后会返回江陵,而自己也准备在途中动手,万万没想到他买了两匹马。血凝猜想看他这样子吴义是不会回去了。
血凝来不及多想,在吴义收拾东西的当口赶紧跑了出去,到了四方城外,迎面走来了表演的马队,走在最后的是一个着藏服的汗子,脸膛赤红,牙齿雪白,牵着一匹白色丽江窄马,个头不高,但这马的祖上可是经常穿梭于茶马古道的,所以脚力很好。血凝和这个叫做扎西的汉子,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三千元买下了这匹马,刚交完钱就看见骑着马的吴义从四方城里走了出来,血凝一伸手将扎西身上的背褡拿到手中,翻身上马追了上去。后来,血凝回到山口组时,对此事还耿耿于怀,血凝说他一生不欠任何人的,只有当年在国内丽江欠了那个叫做扎西的汉子的一背褡干粮。因为当时形势所迫,他不知道自己要追多远,没有粮草怎么“行军”啊。
吴义快马加鞭,自小生活在北方的江陵,对于马技掌握得比较娴熟。而血凝在盛邦凤落沟铜矿时,闲来无事也曾吟风笑月、纵马山间,现在一前一后三匹马,飞奔在古老的茶马古道上,卷起漫天尘沙。
血凝胯下这匹马,出身本就高贵。此时长鬃随风飘曳出王子般潇洒的风度,高昂的头虽然被血凝死死紧拉着,却决不卑微地低下。它瞅着前面的两匹马,双眼燃烧出勇士拼杀前的火光。它的四只马蹄不时交替敲打地面,活脱脱一个出征的古代战将。
半小时后,在茶马古道的一个海子旁(海子一般指面积不大的湖),吴义一勒马缰绳,喊了一声“吁”停了下来。血凝此时离他不到五米,见到吴义忽然停下来,血凝也忙拉住了奔腾中的烈马。
“你跟踪我好久了吧?”吴义在马上冷冷地问道,马长鸣一声,也表示着对血凝跟踪的不满。
“是的。”血凝在马背上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