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
边子期的心情不自禁的拎了起来,她看着还一脸睡意的井一,重复道:“附近?”
井一点点头:“我感觉他在附近,很近很近的感觉。↓↖壘壩膶y .//◎∷”
很近很近的感觉?
怎样才算是近?
这话的意思是那人混入了王府吗,或者还进入了这座院子?
可这院子里……
似乎就只有花弄影来了,总不能说那花弄影是井一的父亲?
再者她可以完全确定花弄影绝对不是那人假扮,那人……或许子归不认识,可她还认识,再怎样,曾经的她算是有“好福气”,与他生活了那么几年。
真是……
念及与父亲的相处,她们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大抵她跟他相处的时间最久了。
如今想想,还真像是个笑话,毕竟她不能否认埋葬在记忆深处中有他对她的慈爱笑容,有抱着她讲故事的画面。
“很近?你能感觉有多近?”她敛下思绪,淡淡的问道,“是在这院子里的感觉,还是在王府的感觉,抑或是感觉他踏入这皇城了?”
井一听言,愣了愣,摇摇头,明亮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困惑:“姐姐,我没法判断出来,但我觉得他来了,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
这……
她暗暗地叹息了一声,想来她继续追问,他也应该不知道。
“嗯。我知道了。”她似云淡风轻般的应了声,随后沉默了,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又掀唇而语,“你可想去见他?”
“不想。”井一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与此同时,那双美丽的眼眸里缭绕起复杂的神色。
边子期见状,便也不再多问,抬手温柔的抚摸了下他的脑袋,柔声道:“那你便是在这儿好好呆着,若想见他了……”
说着,她顿了顿,眸色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地道了声:“或许他会先来见你。”
井一怔了下,轻咬了下粉嫩嫩的小嘴唇,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从这儿出去,他也会来见我吗?”
“会吧。”她回答的有些没有底气,以往她觉得这王府守卫森严,可如今瞧来,燕陌琛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故意放宽了王府的戒严,这样一来,大抵聪明一点的阿猫阿狗都能够溜进来,更何况“高手”呢,“你说你感觉到他在附近,也许……”
她偏首朝半掩的窗户看了眼,澄清似水的眸子里泛起一丝丝猜不透的神色:“他就在这院子里的某个角落,只是我们都还没有看到。”
话音一落,井一竟是颤抖了下,那小小的身躯在被子里抖动着,似乎是抑制不住心中复杂的情绪,最多的大抵是纠结。
“不怕……”她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面颊,温柔的开口道,“他大抵不会对你怎样,毕竟是你的父亲。”
“可是……可是他对姐姐……”井一明亮的眼眸变得黯然了。
边子期听着他突然压抑着的声音,轻轻的叹了一声:“你……就那么信我的话,万一我们是在欺骗你呢?”
他一愣,眼里闪烁着一丝丝愕然,似乎是想不到她会这么说,许久,他摇了摇头:“姐姐,我信你们,你们没有骗我。”
听着他稚嫩而又郑重的声音,她心里竟是溢出一丝忏愧来,她……对他其实有着算计的,一直想要从他的口中套出更多的秘密,而他却信了她。
“你可知你信我们,可能会离你的父亲越来越远……”
“爹爹,一直都很远。”他垂下眼眸,声色清幽幽地回道,“他对我最温柔的时候是抚摸着我的脑袋,告诉我要好好长大,保护姐姐,只有这样才能让娘亲好好活着……”
呵……
忽然之间,她发现这话更像是威胁,你姐姐要是出事,我让你娘亲也活不成……
这么理解大概更清晰吧。
也难怪……燕陌栳说他们的娘亲或许并不知道什么,她可能只是一个后院中被伤害却又不能立刻害死的女子。
这时,千行走了进来,恭敬的出声道:“王妃,东西都送过去了。”
“嗯。”边子期慢悠悠的站起身子,“那你好生照看着他,记住,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要留他一个人在这儿,近来,你已有四次撇下他了,理由,我暂且不追究,但我不希望还有第五次。”
“是,属下知罪。”千行没有做任何一丝辩驳,直接应下了错事,“往后属下断不会随意离开,定会护得他周全。”
边子期见他这般郑重的应下,便也不再多言,看了他一眼后,就不急不慢的走出了偏房。
才走出屋子,就远远地瞧见燕陌琛与玉笑书归来了,一前一后,闲庭信步般的在长长的廊坊下走着,各自脸上有着不一样的神情,似乎……
他们也看到了她。
燕陌琛面无表情,玉笑书温润的笑了笑,但笑似乎有点……令人不安。
她……
难道又在不知不觉中得罪燕陌琛他老人家了?
可仔细想想,这些日子她还算是乖的,怎么着也不可能得罪……
不对,还是说他已知晓她将花弄影带进王府来了?
若是如此,他的消息要不要这么灵通的!
她和花弄影进府才不过一刻钟哇!
莫不是在街上的时候,就已让他们发现了?
额……
这……好像是有些不太妙啊。
不过……
她怕什么,她已经将人带进来了,他想怎样,最坏不过是将他们赶出去么!
边子期敛去纷杂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