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窗台上,暮影偏头看了眼,便伸手捉了它,见没有任何回信,柳眉轻皱了下,但稍瞬间,就舒展开来,红艳欲滴的嘴唇还轻轻勾了起来,流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她抬手悠悠地抚摸了下鸽子的脑袋,似温柔如水,可随即轻描淡写的开口道:“白术,将这鸽子烤了。”
一直候在屋外的白术闻言,当下出现在她的面前,接过鸽子,毫不怜惜的一扯,便让这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没了气息。
烤鸽子,就在院子里进行,那美妙的香味引得人饥肠辘辘,没多久,就将好些天不曾从北屋里走出来的花弄影给勾引了出来。
“香,真香。”花弄影抽了抽鼻子,闲庭信步的朝着白术走去,那多情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烤的金灿灿的鸽子,“小期期,可是见者有份?”
暮影柳眉轻挑,眼里划过一抹怪异的笑意,悠然的看向他,不急不慢道:“见者有份,这院中如此多的人,你大抵只能分到脚上的一根爪了。白术,卸一只脚赏给我这位好哥哥。”
话音一落,白术便是将一极小的爪子扯下来,面无表情的递到花弄影面前:“给。”
花弄影见状,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这……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你你你……小期期,你竟是这般小气?”
“不要?”暮影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反问道,“白术,扔了。”
爪子立刻从白术的手中滑落,落入青草丛里,乍一看,已是看不见踪影。
“……”
花弄影再次无语,她欺负他,戏弄他,这人在屋檐下,实在是太好低头了,他欲哭无泪啊。
他迎着暮影那似乎带着挑衅的眼神,幽幽地叹了声,最初他倒是有过怀疑这女子不过是外人假扮,毕竟以他对边子期的调查,她该是在知晓燕陌琛此趟离开皇城,领兵前往北荒是危险之事,会义无反顾的跟着去,可这几日看来,他好像料错了。
“你……唉……”他又是幽幽地叹了声,这叹息声可谓是幽怨绵长,令人回味无穷,“小期期啊,小陌琛这趟离开可是充满着未知数,说不准这小命也可能不小心丢在那儿,你怎得还有心情留在这儿吃烤鸽子?”
暮影闻言,眸色不着痕迹的闪烁了下,幽幽道:“就算如此,我也照样还得过日子不是,难不成我要每天凄苦的站在门口翘首盼望着他的身影归来?还是说你认为我这般大腹便便的跟着去更为妥当?”
“额……”花弄影愣了下,这两种好像都不是什么好办法,可他始终以为燕陌琛该是有安排后路,但这后路绝不是让边子期独自留在王府里啊,莫不是这王府里还有别的玄机?
若是如此,他也可以放下一颗心,不然……总归还是有些担心,他到底不想让她平白跟着丢了性命,他……哎呀呀,他什么时候学会替人瞎操心了,虽说是个妹,但他不是更要顾着自己?
可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烁时,他苦笑了下,其实早已经做好决定了,只是不希望他到时候死得太过便宜。
“好哥哥,小花花,怎么不说话了?”暮影一边啃着烤的极为香脆的鸽子,一边笑意盈盈地反问道,“是不是还是觉得这都不是好法子,最好的还是在这王府里吃好睡好过好每一天?”
“是。”花弄影看着她毫不顾忌形象大口大口啃着鸽子,嘴角又是轻轻一抽,这女人……这跑过战场,杀过人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吃个东西都“豪气”,“但你不觉得吃好睡好,是猪的行为?”
“彼此彼此。”暮影含糊的回了句,可见他好像没怎么听清楚,又言道,“小花花不也是每天过着这样的日子,我原还以为小花花在交代完遗言后会做出什么壮举呢,没想到……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你说说你,你现在呆在这儿,将三……师姐丢在家里,你放心?”
放心,自然是不放心。
可是——
若他回去,大抵给她带去的麻烦会更多,甚至还会让那位好父亲轻易地发现他的软肋究竟在哪儿,那样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人家这不是不放心小期期你么,你看看你这儿,家大业大,可偏偏小陌琛不在家,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没个男人挡着岂不是不妙,我这个身为兄长的人自然是要好好帮忖一把。”花弄影倒也能说,随口就给自己添花。
“没男人?”暮影轻挑了下眉头,“你说这王府里没男人?白术,千行,苍术……小花花说你们不是男人。”
话音未落,花弄影顿时感受到许多道带着杀气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额头上的青筋狠狠地抽搐了几下,跟这女人说话,会吃亏的果然还是他!
“我……说府中没有男主子。”为得在这王府里还能够继续平安的呆上一段时间,他立刻改了口,“小花花,你慢慢吃,吃好了记得好好走动走动,别总是闷在屋子里,这样对身体不好,我……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言毕,他转身就准备离开这视线如刀子一样会扎在他身上的院子,不想还没走几步,就让暮影唤住了:“好哥哥,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要同你说呢,来来来,咱们进屋里好好聊聊。”
话音一落,那阖着的门便是打开了,算是为他而开。
“这……”花弄影闻声,回转过身子,视线撞见她似笑非笑的眼神,这心猛地一紧,若是过去,怎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小花花呀,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妥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