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如堃!”王遮山大喝一声,手腕一震,白刀已随腕力飞出,直刺眼前正欲偷袭的闵如堃。
刀光与月色交融,照着闵如堃吃惊的面孔。错愕间,铜环之音响彻空旷天地,染霜刀却已毫不留情出手,刀锋方才展开,已然催生阵阵罡风。
“当”一声脆响,颤动雨后清冷,两刀狭路相逢,刀锋猝然撞在一起,内力相搏之间,早已超越双刀相抵,但听“嗡”一声轰响,二人同时被震得向后弹开。
王遮山吃了一震,凌空飞弹而去,直向后滑了半丈,方才停滞半空,缓缓盘旋下落,手中刀,“嗡嗡”直响,被闵如堃大为精进的内力震得左右摇晃,不断摆起阵阵刀影。
另一头,闵如堃却是翩然若鹤,轻灵落地,一面大笑,一面伸出中指与食指,稳稳一夹,“噌”一声,双指已经划过刀锋,瞬间利落脱手。霎时间,那颤抖的染霜刀便恢复了安静。
“哈哈!”王遮山翻转手腕,轻轻一锋,“嗡”声骤歇。他笑着瞧了眼闵如堃得意的脸,不屑道:“闵如堃啊闵如堃,你还是不够快!”
一丝不悦掠过闵如堃原本得意洋洋的双眼,他向后一倾身子,刀锋重新大展,对准王遮山。
“这些年,你内功倒是大为长进了!”王遮山远远向他喊话,陡然飘渺的月色,昏昏模糊了他的神色。
闵如堃眯眼瞧了他一眼,不屑冷哼。
“只可惜,使刀也要身法,你只练内功,不练外法,终究是功亏一篑!”王遮山冷笑,眼中不屑的轻蔑,在忽然明亮的月色中一览无余。
“快又如何?”闵如堃冷笑,大声道:“我的内法,早已在你之上,假以时日,快慢你都无胜算!”
“你还忘了一点!”王遮山挺锋,冷笑。
“哦?”闵如堃暗暗发力,只待再次出刀,却只心平气和冷笑。
“身法,内诀,终究是身外之物,常胜者,却从不仰仗此二!”王遮山轻轻后翻手腕,抬高冷锋。
“哦?”闵如堃依然冷笑,不屑道,暗地里却已经双足发力,如弦上之箭,瞬间便要飞掠而去。
王遮山依然面沉如水,冷笑间已经感到了漫天煞气,自闵如堃瘦削的身子内散发出来,正以铺天盖地之势,向自己猛扑而来。暗地里,他亦催起内力,准备以极快的一刀,先发制人。
“仁者无敌,自然常胜!”他双目不瞬盯着闵如堃,冷冷笑道。
“枭雄另有一番天地!”闵如堃仰天大笑,话音未落,已如离弦之箭,猛地向王遮山急掠而去。那速度极快,将满地依然湿沉的沙粒扬起,瞬间形成一道风沙之幕。
扬尘匝地,如层叠轻纱,瞬间模糊了王遮山的视线。昏乱中,闵如堃如一支利箭,骤然飞来,携风带沙,无比凌厉。“叮叮”直响的铜环,于刀背轰鸣。只瞬间,闵如堃已经来到他的面前,眨眼当口,刀锋已经劈面而来。
王遮山大惊,他只道闵如堃出刀不快,却不想,他出刀不快,手脚却快了很多。风沙已经被刀撕裂,裂隙中,王遮山定睛一辨,方才瞧见闵如堃正微微扬起得意的面孔,却因为傲然昂头,大意露出了一段致命的脖颈。
王遮山心中冷笑,知若出刀够快,必然能一刀封喉。
他自然是足够的快,也足够的准,只要避开闵如堃十二分注力的正面刀锋,便能巧取咽喉,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