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走到大衣柜旁,打开柜子,见里头整齐地叠放着萧北玄曾经穿过的衣服,四处看了看,我又走到大床边,床上铺着华丽的被褥,只可惜,很久没主人歇睡了。
房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难怪房门没锁。或者正确来说,进了馨园后,基本没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难道是看门的老头趁主人不在,把钱都袭卷光了吗?不对呀,若是那看门老头卷了萧府钱财,他早就逃跑了,不是吗?
我们之前路过馨园门口还没进馨园时,正好看到那看门老头开了开馨园的正门,那老头还在,证明馨园里的值钱东西不是看门老头偷的。
或许是遭了小偷了吧。不管如何,萧北玄人已逝,去计较他生前的财产也没意思。只是他财产问题在我脑一闪而过,我随意想了想而已。
幽幽一叹,我本想转身走人,却发现枕头底下有类似纸张一样的东西冒出来一角,我直觉地掀开枕头一看,是一张折叠成方形的信笺。
我摊开信笺,见上头写了数行黑字。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信的内容:
馨儿:
你失去踪迹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有莆出生的小若珍,你们可好?我这是句废话,被朝廷四处通缉,加之你尚在月子期间,能好吗?我难以想像你过着什么样艰难的生活。
我想你,太过想你,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到你身边,用我结实的臂膀为你遮风挡雨,给你及小珍儿一个安稳的家。
天知道我多想成为你的丈夫,成为小珍儿的父亲,尽管我不是她的生父,我会待小珍儿如同亲生女儿。馨儿啊,我愿用我的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来呵护你。我知道这是我萧北玄心中遥不可及的梦,可我却停止不了这个梦想。
这一个多月来,我找你找得快疯了!我的馨儿,你在哪?在哪?听到我呼唤了吗?
窗外明月寄相思,每每,我欲将心比明月,明月总是照沟渠。也许是我作孽太多,无法与深爱的女人长相思守,在每个夜晚,我孤独地渡过,未入梦时,心里想着的是你的一颦一笑,一合眼,梦中全是你绝美的倩影。以及……
以及曾跟你缠绵欢爱那一晚,那是我梦中最频繁的事,我真的太过想你。我萧北玄活的这二十多年,有过的女人不算少,唯独与你的那夜,让我一直无法忘怀,留恋不已。
也许那夜对你来说,我只是皇甫白逸的替身,对你来说是个耻辱与错误,对我而言,却是我最珍贵的回忆,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夜!
我名下钱财几乎尽被朝廷霸去,即使我暗中私藏了一部份,也所余不多,除去馨园房产,我已将所余不多的钱财尽数换成现银,一共是两百七十万二千两白银。这笔钱财,我用你的名义存在了兴隆钱庄,馨园房产,我也已过到你名下。
钱财对我来说,已无意义,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又特别想帮你做什么,我能做的,只有将钱财登记到你名下。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别的,你不需要。就连我的钱,我也知道你不需要。却是我仅能做的。我不会告诉你将钱财转到你名下之事,不想让你觉得,我用这种方式束缚你。我只是做些我想做的事。
就像今夜,不知是第多少次我提笔,诉起对你的思念之情,笔起笔落,拂过的只有窗口吹进来的凉风,我只能用笔墨纸砚倾诉对你的思念。我不敢亲口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的爱对你来说太沉重,你早已不愿听。可我爱你,却如排山倒海,压得我喘不过气,又甘愿承受。
馨儿,我好爱你的美丽,好爱你的聪颖绝伦,不管你哭、你笑、你说话、你生气,甚至连你毫不留情地休了我,给了我天下男人最可耻的难堪,我都爱。只要是你做的事,我就爱。
我承认,我萧北玄疯了。爱你爱疯了!
我自私,也矛盾。自私时,恨不得用尽一切方法哪怕是囚禁,也要将你留在身边。矛盾时,我不愿意免强你任何。
我爱你,爱得好辛苦,爱得好苦涩!那涩涩的滋味中,我又偿到了爱一个人的幸福。心中有所爱,总比那些一生不曾偿过情爱滋味的人好。即使我是可怜的,不被爱的。
馨儿,不管天涯海角,我会找到你。我的爱……
看到这里,泪水顺着我的两腮潸然而下。我认得这信纸上的笔迹,这是萧北玄的字。原来,他爱我如此之深,比我想像中的深多了!
我的泪水滴在了信纸上,纸上几字被眼泪化开来,就像萧北玄对我的爱,像泪水般悲痛而至真至情。
我没想到,在萧北玄死后我会发现他写的信,确切来说,这封信他不是写给我的,而是在孤寂想我之时,随意下笔。信纸上的字有些潦草,也有些凌乱。
萧北玄到死都没告诉我这封信的存在,想必他无意让我知道吧。
萧北玄生前有一次,他跟我独处时开玩笑地说过一句让我没钱就去兴隆钱庄取,我当时随意回说报出我名号就能拿到钱吗?萧北玄说是,我笑着问了理由,他只说兴隆钱庄老板是他的朋友,我若有需要,钱庄老板肯定愿意帮忙。我当时也没在意,想不到萧北玄竟然做了将全部财产早先就送给我之事。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呢?说他聪明还是说他傻?不,他是聪明的,如果我事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