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寒漠而激动的眼神充满了热切的期盼,“可馨,给我机会不再做你的哥哥,让我们永远迈出兄妹那道高高厚厚的隔墙,做对彼此相爱的恋人好吗?”
我多想说好,可真的不能答应他啊!我昨天晚上才答应过皇甫白逸,要跟白逸心无嫌隙地过下去,我不能辜负白逸。不能!
我现在突然深深地明白前面哥哥说爱柳言芯的像是另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哥哥拥有皇甫弘煜的记忆忘了我时,哥哥以为他爱柳言芯,实际上,爱柳言芯的是真正的皇甫弘煜,非哥哥。哥哥只是拥有皇甫白逸的记忆而错误地以为他爱柳言芯,实则他爱的是我。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转过身,背对着夜辰,“哥,别说了!我永远是你的好妹妹。”
赵夜辰的声音也多了丝哽咽,“我们明明已经成了有名有实的夫妻,怎么再做兄妹?”
“让过去的一切,随风逝吧。”
“不可能!要我赵夜辰放弃你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杀了我也不可能!”坚毅无法憾动的话,那么沉稳,稳如泰山。
我的心无比地沉重。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恩情与爱情难以两全的深沉痛苦。
在我万分为难,不知如何面对夜辰的时候,我看到皇甫白逸坐着轮椅在我左侧方的转角处,在皇甫白逸身后,还站着他的随身侍婢怜月。
白逸什么时候来的?我跟夜辰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我急忙擦去脸上的泪珠走向白逸,“逸,你下朝了?”
“嗯。”白逸目光幽然地望着我,我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来多久了?”我忐忑地问。
皇甫白逸还未回话,赵夜辰也走了过来,“可馨,你不必问他。我们刚开始谈话,他就在这儿了。该听的,不该听的,他全都听到了。”
我怔了怔,脸上浮起羞愧的神色,“白逸,我……”
夜辰霸道地揽过我的肩,动作极具占有欲,“可馨,你不必向他解释什么。你没有错。”
“我……”默着不知道说什么。
夜辰的目光冰冷地扫向皇甫白逸身后站着的婢女怜月,眼中浮现杀机,“她知道的太多了。”言下之意,是要杀了怜月。
赵夜辰的目如寒如冰,光是那冻人的眼神就让人感觉如置身地窖般寒冷。
面对赵夜辰冰寒犀利布满杀机的目光,怜月吓得牙齿直打颤,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她相信自己早已死了千万次。
察觉赵夜辰有取怜月性命的意思,皇甫白逸连忙开口,“五皇兄……不,应该称你大舅子才对,怜月对我……对朕有救命之恩,她可以信得过,希望你手下留情。”
赵夜辰不为所动,“如果我不呢?”
“那就别怪朕翻脸无情。”
“翻脸?皇甫白逸,你以为我会怕你吗?虽然你武功不弱,但绝非我对手,我有能力在大批御林军赶到之前结束你的生命。”
皇甫白逸毫不示弱,“赵夜辰,你练成了寒血魔功,武功确实在我之上,可若要取我性命,恐怕也绝非易事!”
“好了,你们别争执了。”我神情淡然地插话,“你们若是动手,最伤心的就是我。想伤我的心,你们尽管动手吧。”
赵夜辰满眼心疼地瞧着我,“可馨,哥怎么舍得伤你的心?哥哥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愿你难过。只是怜月这婢女留不得。再说这皇甫白逸,如此维护区区一名婢女,我不禁要怀疑,他们之间是否有不可告人之事。”
怜月表情僵了下,随即恢复泰然的神色。本来我觉得哥哥的想法是多虑的,看怜月这种反应,我心里顿时没了底。
皇甫白逸尽量装作平静地说道,“大舅子过虑了,怜月对于朕来说,是朕的救命恩人,仅此而已。朕若连救命恩人的生命安全都保护不了,何以治理天下?”
白逸说得很有道理,我不该随便乱怀疑他。其实哥哥想杀怜月,我本来想拦的,但我想看下皇甫白逸是何种反应,所以想迟些再出言阻拦。
怜月太过漂亮,是那种很冷的冷美人。虽然她的相貌比不上我,可在白逸双腿刚刚残废的那段岁月里,怜月一直不离不弃并且半步不离地照顾着白逸,有道是日久生情,因恩生情,难保她跟白逸之间会有点什么。
现在,白逸都说只把怜月当成救命恩人,我想,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哥,怜月确实可以信得过。”我也出言替怜月说好话,“怜月救过白逸不说,而且对我女儿小若珍非常好,你要是真杀了她,我会内疚不安的。”
怜月也赶紧朝赵夜辰跪下,“轩王爷开恩,奴婢一定会守口如瓶,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奴婢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赵夜辰一挥手,“罢了,可馨替你求情,我不杀你就是。”
“多谢王爷!”怜月露出感激的表情。
我将怜月扶起来,“怜月,奶娘跟小若珍呢?”怜月本来与奶娘还有小若珍在深山的木屋里,怜月回皇宫了,说明小若珍与奶娘也来了。
怜月回话,“回夫人,奶娘与小若珍在皇上的寝居——龙腾宫。”
龙腾宫是以前皇甫白逸还是七皇子时在宫中住的地方,现在他登基了,把龙腾宫列为皇帝寝居。
“嗯。”我颔首。
怜月这么唤我,是皇甫白逸的意思,虽然白逸的奶娘季嫂要怜月叫我赵姑娘,但白逸坚持,奶娘也让步了。
赵夜辰挑了挑浓黑的眉毛,怜月对我的称呼,他不予置评。
“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