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微颔首。
此时,皇甫弘煜命人取了笛子,他手执长笛,凑唇吹奏,悠扬的笛声飘荡在湖面,像清清的流水,幽然而又动听,这是我第二次听到皇甫弘煜吹笛。
我第一次听皇甫弘煜吹笛子的时候,被他笛声中的忧伤感动得落了泪。那时,我想起了我哥哥。
这次,在动听的笛声中,我的思绪里只有弘煜,我太想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待我。
笛声袅袅,笛韵中隐含了浓浓的愁绪,他的笛声似断似续,我听得出,弘煜正被什么事所深深地困扰。
原来,弘煜有心事。
同样宛如仙簌般的琴声自不远处无双公子的船坊传来,琴声丝丝入扣,幽婉如风,哀怨中参杂着几许凄凉,与皇甫弘煜的笛声相溶合,奇迹般地,琴声与笛声竟然融洽得天衣无缝,好个琴笛合鸣,天簌之音!
一曲终了,皇甫弘煜望向无双公子乘坐的船的方向,他的眼中有着激赏之光,似是激动遇到知音人。
无双公子同样站在船头,与皇甫弘煜对望,只可惜斗笠遮去了他的面容,让人无从瞧见他的表情。
也就对望了少许,二人又各自移开了视线。
等我与皇甫弘煜从龙缘湖回到轩王府时,已是午后,午饭在船上随便吃了些东西。
轩王府轩揽居的大厅内,气氛被阴霾所笼罩着。
我冷眼瞧着皇甫弘煜,“你在思煜园旧爱那住了半个月,连句解释都没有吗?”
“没有解释的必要。”
“那你打算我们今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皇甫弘煜面无表情地回视着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继续做轩王正妃,丝毫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是吗?好可笑的正妃地位。”我微眯起眼,“皇甫弘煜,你应该清楚,我从来不在乎当什么轩王妃。我要的只是一份专一的爱情。你曾向我承诺过,若娶我过门,你会专宠我一人。怎么,堂堂五皇子、轩王爷说话也能不算话吗?”
皇甫弘煜冷笑,“不错,我是说过专宠你一人。我没有承诺给你的专宠加时限,大婚那夜,我专宠了你一晚。”
“你玩文字游戏?”我火上眉梢,“皇甫弘煜,不管如何,我赵可馨都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男人与牙刷不与别人共用,是我的习惯。”
“那我也告诉你,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永恒不变的定律,稍稍有点钱势与地位的男人,谁会死守着一个女人?”
“永恒不变的定律?”我眸中蓄上几许讥诮,“你说得真搞笑。一千多年后,所有的国家基本都实行了一夫一妻制,男人多妻多妾还想永恒?狗屁!”
“你居然口出秽语?”皇甫弘煜怒了神色,“请注意你身为轩王妃的身份!一千多年后的事如何,根本无人知晓,你爱怎么瞎掰都行!”
“呵,我瞎掰?”我赵可馨是一千多年后灵魂穿越而来的人,怎么会不清楚男人在法律上能娶几个老婆?不过,我的来历,我不打算跟皇甫弘煜这靠不住的男人说。
我冷睨着皇甫弘煜这张与哥哥酷似的脸,真是浪费了他的俊相!
唇角动了动,我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皇甫弘煜,你在婚内碰了别的女人,今后就再也不要碰我!”
一甩袖摆,我迈步欲离开,皇甫弘煜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拽回他身边,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赵可馨,你要搞清楚,只有我皇甫弘煜不要女人,没有女人能对我说不!”
“是吗?”我反扣住皇甫弘煜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皇甫弘煜的身体狠狠甩了出去。
我一心以为会看到皇甫弘煜狼狈摔地,哪知皇甫弘煜身体腾空一翻,竟然风度翩翩地落地。
“哼!”我不甘心地一跺脚,怕皇甫弘煜找我算帐,我脚底抹油,一溜烟出了大厅,没了踪影。
过了一会儿,见皇甫弘煜没追来,我这才松了口气。若皇甫弘煜要揍我,蓝焰又没在,我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
入夜后,我在轩揽居卧房里歇睡,睡前听府里的下人说皇甫弘煜从跟我分开后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公文,书房中的公务册子堆积如山,皇甫弘煜为了正事今晚估计要熬通宵了吧?这样也好,免得跑来‘骚扰’我。
在床上闭着眼睛躺了会儿,我没睡着,刚想起身,突然发现窗户发出了些微的响动,我顿时警觉了起来,该不会是鬼影门的杀手又来取我性命了吧?
念头才窜入我脑中,我还来不及反应,一抹黑色的身影已然坐在床沿,速度快得让人乍舌。
我没有冒然睁开双眼,闭眼也知床沿有人坐着,是因为那人坐下时,床上轻微的压力提醒了我。
如果这人想要我的命,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这么说,来人对我无敌意?这样一想,我紧崩的心稍稍松懈。
我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缝,见皇甫弘煜正一脸痴迷地盯着我瞧,原来来人是皇甫弘煜!
他干嘛回自己房里像做贼一样?
我明白了,他不想跟我起冲突。
皇甫弘煜的体贴使我心里无法抑制地多了几许感动。
弘煜盯着我看了会,他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叹息,“馨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搞得像我对不起他似的,明明是他对不起我!
皇甫弘煜帮我把滑到腋下的被子拉过肩,注意到我是穿着外衣睡的,皇甫弘煜寒漠的瞳眸蕴上一许苦涩,他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