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两人施压,再加上地痞们本来就是不受待见的主,渐渐的人们就开始不管地痞家人如何闹腾,开始商议该怎么惩罚了。
有提议罚钱充作祭祀河神的,也有提议等年初去挖河道的。
最后还是周老下了决断,不仅出一笔钱给孙家修缮损坏物品,而且勒令被各自族人带回去跪祠堂,一个月不许出来,而且还要鞭打二十以儆效尤。
这判罚不可谓不严,尤其是鞭打,鞭子可不是藤条,而是裹了尖刺的马鞭,细细长长的,一下子绝对是疼的人死去活来。这二十下,虽然不会致命,但绝对是难以承受。反正五个大汉,每个人都没忍住五下,就在地上直打滚了、鬼哭狼嚎起来。
周老处理了这些事,也没和孙母说话,就离开了。
里正是等五个地痞被家里人搀扶着离开,和孙母点了点头招呼了声才走的。
最后留下来的是吴爹、吴母,满是欣慰的道:“这下子好了,有了这例子在,别人再想动歪脑筋的话,绝对会不敢的。”
孙母勉强笑了笑,她心里这会儿止不住的疼,想着女儿在这么多天自己没陪着的时候糟了这么多的罪,很是想打自己一顿,早该想到的,如果能够让女儿往周家住着,或许女儿就没这么的罪受了。
同样是做母亲的,吴母看着孙母的样子,大概的知道她在想什么,劝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不在的时候惠子糟了罪。虽说有一夜确实惊险,但好在狗儿警觉,没受伤害。青皮反而伤着了,他家里人来闹,是周海出的面,最后也是他带着女儿过来陪着。青皮好似打听了,知道周海今天不在,才带了人过来,不过好在你今天回来的恰当。说来,惠子还是很幸运的,厄运之后都会有福报的。”
孙母还真没想到周海会出面,而且今天周老这么的坚决,想来也是周海请的,不然周老即使再厌恶地痞们,也不会这么的碰上。感官有些复杂,她是个丁是丁卯是卯的人,恩情都记着心里。这会子有些责怪自己了,想着自己之前或许有些不对吧,那几亩地。
吴爹开口:“好了,都别再说了,赶路也累了,让嫂子休息吧。”
“尹儿我让二小子带他休息了,这会儿恐怕已经睡了,就让他在我家过一夜吧。明天的时候再回来。”吴母道:“惠子的话,大概不放心,我让彩蝶过会儿送她过来,你们母女俩好好的说说话。记着,可别太久,这一路也奔波劳累的,得养养神。”
回去的路上,吴爹突然的开口:“这周海,没想到不仅木工活儿不错,这手段也不简单。”
“怎么说?”一旁的吴母奇怪的问道,她一点也没瞧出周海耍什么手段。
“他请了周老过来,不仅是帮着孙家撑场面,压制那些地痞们做好人,而且是清楚的告诉惠子她娘,‘你们孙家在这儿是外地户,要想生存,得靠着周家,别再耍性子,不该得的别得。’”周老过来,很明显的就是透露这个信息。
倒吸一口凉气,吴母有些不敢想象:“不会吧,这姓周的我还以为不错的。”
“当然了,性子并不坏,他也不想看着孙惠被欺负,不过出手的时候还是带有告诫的意味。”周海当然不是个无情的人了,他还是挺关注着孙家的,受欺负的时候也能帮一把。
“这可怎么办,惠子她娘知道吗,要不我和她说说?”
“别了,你以为惠子娘是个简单的吗,她清楚着呢!”
一个院落,妇人穿着襦裙在绣花,模样有些消瘦,问另一个妇人:“怎么样了,听吴嫂子说事情安稳了吗?”
“我嫂子说了,安稳了,是周老出的面。”妇人,也就是吴彩蝶的姑妈,叹息的道:“惠子那孩子我也见过,可真是糟了罪。还好她稳妥,有决断,脑子又明着,才没伤着。”
消瘦的妇人眼里闪过一丝光彩,像是有了什么想法,不过嘴里却淡然道:“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