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从外面冲进来,因为跑得太快了,她喘气得厉害。
屋内瑶溪正在刺绣,秋意浓在看书,听见脚步声,瑶溪抬起头来,看见是倾倾,蹙了蹙眉头说:“你这丫头,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倾倾拍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缓过劲头来,因为跑得太快,嘴唇开始微微地泛白,她急忙忙地看向秋意浓说:“四姑娘,您快去看看,七公子要回西凉了。”
停顿了一下,她马上又补上一句话说:“听如遇说,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秋意浓拿着书的手轻轻地顿住,脸色几乎是很快地闪过一抹慌乱的神色来,他走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吗?这可能吗?皇帝怎么可能会让他回去呢!!
而且,他不回来了,战御拿什么当质子?
不过转念想想,又有什么人会在乎枯骨欢的生死呢?或许他对西凉来说,是一个政治棋子,现在西凉已经富饶强大了起来,或许枯骨欢的生与死,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了。
忽然心中感到一阵刺痛,本来心静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容易被触动。
她不说话也不动,倾倾急了,走到秋意浓的跟前说:“四姑娘,您不去送送七公子吗?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带着司徒大人的灵柩,准备出京城了。”
“他竟然走得这么急。”秋意浓不禁嘲弄地笑了起来,又是低垂下眉目去,眼中寒气重:“他是不想再见到我的。”
她说了死生不复相见的话,那个人,和她便已经再无联系。
而他现在要走了,也不曾来和她辞行,那边是也默认了她的话了,身份被拆穿,他不杀了她隐瞒住自己是身份已经算是好的了,或许他那么自信,她不会出卖他!!
倾倾急了:“四姑娘,怎么会呢,七公子一定是想要见到你的,你要是不去送他,以后,怕是没有机会见面了。”
以后都不会见面了吗?
秋意浓的心刺痛了一下,千里离别,转眼他便远去,多少的怨恨,似乎都再也没有什么牵连。
她的心在动摇。
瑶溪虽然知道秋意浓和枯骨欢之间有着解不开的心结,但还是踌躇地劝了一句:“是啊,四姑娘,去见见,留一个念想吧。”
她的话落下,秋意浓手中的书便放了下来,她朝着外面快速地走去。
瑶溪和倾倾连忙跟了出去。
她们以为秋意浓是去见枯骨欢了,没有想到,秋意浓并没有去找枯骨欢,只是跑到了城门的成了城楼上去,从城楼上看下去,可以看见枯骨欢乘坐的马车。
马车停在那里,跟在后面的一架马上上放着司徒戈的棺木,如遇抱着棺木在哭。
而枯骨欢便站在他的马车前,背对着城楼,他的跟前站着依依不舍的天衣,不知道说了什么,天衣哭得稀里哗啦的,就像是枯骨欢再也回不来了一般。
最后,两个人拥抱。
天衣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了站在城楼上的枯骨欢,她的脸色凝滞了一下,不知道和枯骨欢说了什么,那人始终没有回头。
他上了马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