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期站在那里身体有些僵硬,那个女子果然是想要把他引诱到这个地方来的,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他脑海里急速地转动的时候,看见纱帐飞扬起来的时候,里面的人影,便也隐隐绰绰地露出了影子来。
看得不大真切,却着实是一眼惊艳。
那人躺在暖榻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厚重的狐裘,他好像是很怕冷,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头来,脸上带着的鬼面面具露出来一双狭长的眼睛。
红色的眼线,让他看起来,如同鬼魅。
“你这呆子,见了宫主竟然不知道行礼!!”
女子飞扬清脆的声音从纱帐后面慢慢地传了出去,这一下子带了一些不满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飞舞的长长的白色绸带,席卷着狂风向他袭击过来。
赵寒期灵活地往后退去,那白色的丝绸步步紧逼过来。
那蓝衣女子从纱帐后面跳出来,手中缠绕着白绸的那一端,这一端便抵在了赵寒期的跟前。
这一路上,他追了他这么长的时间,这个女子都不曾出手,到了这里,他竟然出手了。
是已经把他带到了她想要带他来的地方了吧,所以,才这么的有恃无恐。
赵寒期抽出手中的佩剑,手中的剑急速地旋转,把那白绸劈成了碎片,白色的碎片很是细小,这样纷纷扬扬地跌落下来的时候,近乎和那雪花,不分彼此。
这样一来,那蓝衣女子便被击退了。
但是她好像很是不服气,丢掉手中的白绸,猛然抽出腰间的软剑,朝着赵寒期刺了过去,剑锋雪亮,在白色的血光下闪闪发光,直取赵寒期的脖颈。
就在她手中的剑已经到了赵寒期的跟前的时候,纱帐里面这才慢悠悠地传来了一句话:“云夕,不得胡闹。”
原来这女子便是修罗王身边的护法云夕。
男人的声音黯哑得很,却是有着悠长深冽的寒冷,云夕就是不甘心也不敢往前了,恨恨地收回了手中的软剑来,不满地说:“你这呆子追了本姑娘一路,早就想要给你一点教训了,要不是宫主在,定要你好看。”
这云夕一改刚才引诱赵寒期时候的轻佻,现在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赵寒期面容冰冷地挑了挑眉,原来这里是修罗宫的地盘,而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便是那大名鼎鼎的修罗王,重挫了战御四千兵马的修罗王。
可要知道,在京城这个小小的地方,这个男人能够如同战场上一般,挫伤了战御四千兵马,那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了。
这京城之中,也不过是三万的禁卫军。
若是修罗宫的实力再大一些,那么,皇城都有危险。
赵寒期本来就是一个痴迷于排兵布阵的将领,这看见修罗王这么厉害,一时之间心生钦慕,暂且把他的身份地位放下,抱拳道:“赵某不知竟然是修罗王在次,失礼了。”
这是他私人给他行礼,而要是作为将军,这个礼,他是不能给他行的。
似乎是没想到赵寒期会给他行礼,修罗王甚是意外地说:“没想到赵将军还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你是将,本宫是你们口中说的江湖敌人,赵将军能做到这样,还真是不错了。”
修罗王极少会说这么多话的。
云夕有些疑惑。
除了和秋意浓在一起的时候修罗王会说那么多一点的话,其他的时候,便再也很少说话了。
能和赵寒期说这么多,可见赵寒期在他这里的位置,定然也是不低的。
也难怪宫主会让她这么大老远冒着危险把赵寒期给引到这里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的。
云夕没有多想,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赵寒期,赵寒期冷峻的轮廓上没什么情绪,淡淡地说:“作为江湖中人,赵某对宫主的才能感到钦慕,但是作为将领,你是赵某的敌人。”
现在战御正在绞尽脑汁地想要除掉修罗宫,那么,修罗王,便是他的敌人了。
“能想象得到。”
修罗王似乎是有些疲倦,慵懒慵懒地回答,尾音拖得有些长了,说罢久久没有再说话。
赵寒期面无表情地说:“不知宫主引我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他是天生骨子里有正义,就算修罗王是战御的对手,他也会想办法光明正大地和修罗王来一次较量,上一次是他去了西凉,要是他在,他怎么能轻易让那么多将士死于非命?
但是想归想,赵寒期还是保持着谦逊的姿态。
毕竟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不知道这个人的实力到底多深厚,他怎么敢放肆?
云夕看见赵寒期这么淡定,多少有些的不满,冲着他喊道:“是你自己要跟着来的好吗?我只是在清理门户,死的那些人,都是修罗宫的叛徒。”
这修罗宫接连出现了这么多的叛徒,想来这一次,战御真的是下了大手笔了。
要不是宫主及时察觉,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赵寒期冷眼看了一眼云夕,冷淡地说:“姑娘一路上引导赵某到了这里,赵某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姑娘的意思的。”
“你既然知道我在引导你,你怎么还敢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果然是个呆子,知道是别人的陷阱了,还巴巴地往里面跳。
“大丈夫行走于世,怎么能因为前面有危险便止步?赵某若是不依了姑娘的心思,姑娘现在,想必是更想要杀了赵某吧。”赵寒期话语森森然。
按照云夕这个性子,要是他没有跟上来,怕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