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听见那小厮颤抖着声音说:“钟掌柜,死了。”
噩耗轰顶,秋凤仪一个没能控制住,扶着椅子的扶手猛地站了起来,尖锐的声音就像是破碎的陶瓷片划过地面。
“你说什么?人死了,怎么死的?”
她几乎是要冲过去扯住小厮的衣领问的,但是被坐在旁边的母亲陆氏轻轻地抛过来一个眼神,她立刻意识都自己失态了。
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温婉见缝插针地揶揄:“哟,一个下等人死了,咱们大小姐这是着急什么呀?”
秋凤仪的眼神恶毒地看过去,马上收敛。
摆出一副娇弱慈悲的神色来,惋惜地说:“我不过是觉得这个人可怜,不过是打几十棍杖,怎么就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了呢?”
脸上虽然可怜得直叹声,但是心里却是把温婉骂得要死了。
这个女人,肯定是和秋意浓是一伙的,知道她要利用钟掌柜指证秋意浓,所以故意动了手脚,把钟掌柜弄死了。
又来故意挑拨她,要是她敢说出秋意浓是杀死苏定康的凶手,而她又没有证据,父亲一定饶不了她的。
因为这样的罪行,不是相府能够承担的。
所以,她不能说,说了,就中了温婉和秋意浓的计了。
这两个人,竟然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秋凤仪是恨得牙龈颤抖。
要不是怕引起父亲的怀疑,她早就让西府的人,把温婉给做掉了,又因为战御十分讨厌她用西府的人用在后院的争风吃醋上。
要是被他知道了,她一定不好过。
那个男人,她半点都不敢惹。
所以,温婉才敢在这里嘚瑟。
“大小姐有所不知,钟掌柜是中毒死的,不是被奴才给打死的。”
那小厮生怕秋凤仪责怪他下手重打死了钟掌柜的,急急地解释。
秋凤仪秀眉蹙起,果然是有人动了手脚,既然动了手脚,那么,她就要让父亲好好地查下去。
她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看向秋意浓,她神色宁静,乖巧地坐在那里,好像这场面上的事情,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明明就是一个心计深沉的婊~子,偏要装无辜单纯,让秋凤仪上火了。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坐下来忧愁心疼地说:“中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罢,皱着眉头坐回秋凌云的身边,柔弱无助地说:“父亲,这事情非同小可,竟然有些下毒害死一个无辜的人,怕是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可不能轻易放过。”
只要查出来是秋意浓动的手脚,那她就敢说出秋意浓杀苏定康的事情了。
她这么做,就是想要杀人灭口,欲盖弥彰。
到时候,秋意浓同样脱不开。
秋凌云眉头皱紧,思索着,刚要开口说严查,那小厮却抢了他的话头。
小厮吞了吞口水,缩缩肩膀小心翼翼地矫正秋凤仪的话:“大小姐,钟掌柜中毒,不是别人下毒的,穆先生瞧了,说钟掌柜是大夫,身上沾了苦苏和风莲子,现在身上的筋骨被打烂,两种药混合进入身体,毒发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