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平匆匆离宫,路上暗自盘算大儿子叫自己的意思。
他隐隐约约地感到可能与东府的动作有关,儿子跑来报信。
他可不信自己那个憨吃能睡,天天乐呵呵的老儿子疯了。只是老领导跑自己家来,可有点不大寻常。
进了家,吩咐看好大门,问迎上来的陈平原:你弟弟呢?
陈平原看看外边,一言不发,领着他上二楼。
上楼一看,小儿子还真穿着约束服,嘴里塞着麻孩,躺在床上呢。
老陈顿时心里一颤,陈平原低声:没事!装样子的!
老陈心放下了,挺好奇:他如何这般听话?
陈平原笑笑:我答应下月给他加十块银元的零花。咱们下去吧,太久了,时局长会有想法的。
老陈:谁把他请来的?
陈平原:是我!咱们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人。是驸马哪里,我得到的消息,更是不敢相告了。时局长毕竟是局里的老人,对您有知遇之恩,大家到底还是一体。
两人下去和时老局长一起开始秘商。
陈平原说:时间很急,我简话直说。先说千峰兄弟的事,爹可能不知道,姑父他答应千峰一同进退,可末了,只顾自己。逼得千峰只好买了三个人头,可我刚知道三个人头不全是正兵,只怕又要落坑。
老陈明白儿子的意思,故意作态:陈泰达竟如此混账!
老时撇嘴;在我面前,别装了,说正事。千峰的事小,一会再说。
陈平原接着说:秦驸马推荐我出外任塘沽知府,已经给我明言,希望我尽早上任,并安排童先生陪我,童先生晚饭来找我,明天一早,领了文书就出发。
老时叹口气:驸马待你和童先生当真不错,不让你掺和到烂事之中,免得你们为难。你给你父亲赶紧说内容吧,咱们局的人消息知道的快,其实留给你爹的时间很紧。
陈平原开始:想必父亲已经知道东府的计划了,其实这个计划不全是东府拟定的,驸马,段侯城和圣亲王也有参与。
并非立足于彭辅相的计划。
我解释不清楚,就说对父亲大人的影响。这次清理结束后,京兆公关大学将不复存在,密保局在哪里布置的人员将大部闲置,驸马的估计是两千人,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老陈没说话,老时没啥顾虑;我看得有三千人,去除两头都有职务的兼职,至少一千二百人没地再领薪水。
陈平原抹了把汗:父亲为了酬谢局里属下的忠诚,我听说敞门收人,一两千下不了吧?
老陈摆手:没那么多,那日跟你帮忙杀敌,院里院外也就三百多人。收够四百,一半转正,一半临时,也就够了。
陈平原被他憋的说不出话来,转头看老时:时伯伯?
老时:糊涂!我替平原说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几张纸来:你看!就我这退下不管事的,家里都不敢蹲了,一张纸一份人情,你给我先办了吧。
老陈接过来一看:老局长,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老时叹口气:头四个名上花了红圈的,我实在推不了,你给办就行,其他的你看着办吧。反正我回去有个话说了。
老陈无奈,拿起笔来,写了个暗记,又在自己的笔记上留了名。把四张纸还给老时,其余的手一搓,丢到废纸篓里了。
老时不满:你别扔啊!我没留底。
自己捡起来,抹平,放怀里。
陈平原继续:这次局里招人太拖,我已经问过了,报名的已经超过三千人,请问父亲大人,您上哪里给这三四千人找编制。
老陈震惊不已;这么严重!为何没任何人提醒我?
陈平原直截了当:关乎子弟的饭碗,谁愿多说话!您被陈不欢叔叔的事情牵住,可能也没注意。其实温大人给我要人头的时候,说过一句,问父亲大人是不是让他来处理招人的事情,我才知道事情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