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项有些不安,说些老黄爱听的,打破沉默:这回外岛平叛很顺利,到时要好好奖励将士们才好。
这个,老黄不能不回答:也不是什么大功劳,就是腿脚快点罢了。这件事不宜宣扬,给他们记档,发点补贴就算了吧。
段候城和老包都赞成。
老黄拿出一封信,交给老项:我主持西府已经十年,这十年积累不少弊端,好在最近有所补救;这封请辞我早写好了,不想把麻烦留个后人,所以一直没交。现在我也无颜再见天子,三位帮我递上去吧。一会,我就回家,听候朝廷处分。
三个人都大吃一惊。
老黄挥手让他们出门,自己要静一会。
惆怅片刻,收拾自己的东西,看到自己给云侯大黄写新的底稿,求他自己次子为徒,不知为何,忽然泪下。
夹个小包袱,飘然离宫,隐隐有出世之意。
段候城监管禁卫军,自去巡检,路遇图也,给他说了一声老黄的事。
包副枢密使也自去西府办公,非军情紧急,西府按资历递进,他该升职转正,去掉这个副字,倒不意味着权力大多少,西府有分工,但大事为合议,话事权与个人能力更有关系。不过,正的听起来就好听多了,自家的儿子们也可以挺腰跨肚了,在外面瞎捉了,然后老包大义凛然,家法教子。
老包乐呵呵走了,可怜自家儿子,一路上不停地提醒自己:放慢脚步,不可轻狂!
作急是老项。
老项可没有成为西府第一人的兴奋感。
说实话,自打进西府,老黄给他脸子可不少,那回老项想蹦达两下,都是大耳刮子立马下来。
不过人家老黄很有担当,大权揽着,黑缸也顶着。老项在西大营给皇帝当过副手的,出身不高,除了打仗,别的还真不行。军队主官养成的那些心眼,到了衙门还真有点耍不开。
老黄要是继续留着,老项也不觉得他是好人。一辞职,老项立马想起无数个好来了;别的不说,论打仗,谁也比不了心狠手辣的段候玩老项给溜溜球一般容易。
老项这才发觉,老黄还挺好的嘛。
赶紧去大屋找老吴,叫吴首相拦一栏。
大屋里,老吴眉头紧皱,底下两位王爷,老彭和陈开平。
相王看见有个侍卫在外边,忽然出去了,陈开平立刻就笑出声来了。
老吴不悦地看着他:小陈!
陈开平抱歉:对不住!我笑相王殿下呢。皇上赐给他金刚鹦鹉,他家儿子为了卖装鸟的金笼子换点零花钱,不小心把鹦鹉放跑了。
和王大吃一惊:鹦鹉没事吧?那可是金玄罡之后!皇上还得收回来的。
陈开平继续笑:他家儿子们也是搞笑,居然找了个秃鹫,粘上公鸡毛,装到铜笼子里混过去了,我给相王提醒,他还给我脸子看。至于鹦鹉,已经回宫了。胡膏那小子派人送回来的。
老吴十分不悦:怎么又是胡搞!若知如此,轨道案就该多凉一段时间。
老陈也是坏,继续点眼药:那胡膏已经到海政部做班了,发来文函,我们密保局给他和老李各派了两个警卫。
老吴疑惑:他们两个不够级别吧?
陈开平撇了老彭一眼:说是暂时的,毕竟整合衙门是个大事,的确有危险。过后撤掉。
他又咳了一声:马前虎那小子也回来了,一头钻回林衡那里,没再出门。古云归走的很快,可能七日晚就能进城,估计后天他请见的折子就得提前上门了。
老吴叹口气,不受挑拨:不懂事!雪还没化净,蝈蝈蹦跶叫的有些早了!
而老彭睁大双眼:不是说古云归最快十日才能到吗?
陈开平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估计是想赶着喝咱们两家的喜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