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托着下巴愣了。可能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教训过他。
廖化也觉得话多了,把以前在家跟三表舅学的训夯货们的话搬过来了。
拱拱手就要出门,上北湖公园看海棠花去。
少年一步拦住:你是谁啊?敢这么教训我。
廖化一停,见大家都看着他。
向四周行了个礼。
“大家好,我是廖化!”
“我是京西政经学院甲子科的毕业生”
“我主修警政,警械准备,混乱控制,密集人群分流,局面判断,精确迅速。”
“我辅修航运,能在未知之地,或茫茫大海之中,观星定位。”
“我为人忠厚,尊君敬法,守时重信。愿意加班。”
廖化特别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总爱说起这段。
廖化说着,周围环境忽然一换。
廖化立在幻境中的大殿中央。
宝座上的女子的笑声如同银铃:公子又来了!
廖化正好也自我简介完了,对着那女子说:对不住,打搅了,告退!
脱出幻境。
“告退!”
那少年气哼哼地:没那么容易,不给你点教训,不长记性!
廖化有点生气:你要咋样?
少年一挽袖子:把爷打趴下,爱去哪去哪?
顾中蹭地一声窜了过来:好!真是英雄本色!本店后巷十分宽敞,少有人行,最适合比武。
接着冲小伙计一使眼色,小伙计会意,出店叫警察去了。
廖化叹了口气,跟着顾中和少年穿店而过,门外的两个闲人一声不吭,跟着来瞧热闹。
顾中到还真没说谎,后巷可真够阔的。可能两边在这开后门的非富即贵的缘故。地面铺的煤渣,压得好生结实。
那少年将刀掷在墙边:打赢了我,刀就是你的。
廖化心说我拿你这赃物有个屁用。
那少年大吼一声,膝微曲,步伐很实,一路三皇炮捶就冲过来。
廖化本来是想上来就用擒拿,制住他,就各走各路。
但少年冲的很猛,廖化只好先用三表舅教的花架拳来应付。
三表舅教的花架拳与走江湖卖艺的花架拳不一样。一般的花架拳就是图个好看,博个好。廖化的花架拳则糅合了擒拿手,讲究的是踢不过膝。
少年猛冲,廖化正好用得上花架拳的招数,退步先让,花步侧转,手不大开,右腿微抬,压踢少年的膝窝。
按廖化的估计,少年得立刻跪那里,扑倒在地。
可没想到的是,廖化自己紧张,动作变形,压踢变成横踢,一脚扫在少年的屁股上。
加上那少年自己还在前冲,结果通通地少年冲出去十几米,才止住脚步。
看热闹的大吃一惊,看着廖化。
廖化有点尴尬,不过还是说:你输了,再会!
少年脸涨得通红,拿起刀来,硬塞给廖化:拿着!
廖化还没来得及回话,少年进步贴身,摆右肘击向廖化面部。
少年恶狠狠地说;敢踢我屁股?!
廖化反应也不慢,下蹲抬左手挡住肘击,右手丢刀成拳,猛击下腹。
少年腰一弯,廖化快速转身,右臂锁住脖子,想要撂倒他。
没想少年仍有余力,猛地一个肘锤,击在廖化胸前,廖化剧痛,几乎止了呼吸,嗓子发甜。
两人分开,廖化真火了,上步主动进攻,顶膝锁喉,一招就地撂倒。
单手抽出,少年的腰带,飞速捆成个独脚老鼠。
所谓独脚老鼠,就是双手反绑,然后随意一只脚搬过来,和双手绑一块。如果练过武和杂技,还能自己起身,单脚蹦着逃跑。
三表舅教廖化的时候说:大多数夯货都是无心作恶,不是大罪过的话,还是要存一分宽缓之心。
再一个,捆人太紧,忙起来,忘了松,有时会死人。罪过小的,独脚老鼠的捆法,可以让他们自救。
当然,也容易逃跑。
跑就跑了吧!
廖化把这小子当小贼捆了。
少年从没被人捆过,还挺稀奇:诶!大哥!没听说过你这种捆法诶,这是用来捆飞檐走壁的大盗的吧?
廖化一呆,这少年太无厘头了些,于是回答:不是!这是用来捆偷鸡猫狗小贼的捆法?
少年大怒:啥?!这么瞧不起人?
接着,就要开口大骂。
廖化很有经验,反手脱下少年被捆脚上的靴子,扒掉袜子,捏住下颌,一团塞嘴里了。
靴子捋平,替少年垫在脑袋下面,地下怪脏的。
少年眼珠提提溜溜地乱转,不再费劲嘟囔,只是不知道在想啥。
廖化警觉性很高,觉得有几个人向着自己而来了。
不起身,先抄了刀,冲出好几步,才转身,拔刀出鞘,斜立胸前,刀锋向外。
两个看热闹的闲人停住了,廖化再看两人,虽是空手,但身形挺拔,双目精光闪烁,一看就是练家子。
三人对峙,顾中端盘送过茶来,站在中间:喝茶!喝茶!
远处,小伙引着两个警察往这赶来。
忽然,天就黑了。
顾中大惊:日食了?!
大伙全都抬头望天,只见这时天空中出现一番奇妙的景色,明亮的星星出来了,在原来太阳所在的位置上,只见暗黑的月轮,在它的周围呈现出一圈美丽的、淡红色的光辉。
廖化一阵恍惚,发现自己赤手空拳地站在幻境大殿的中央,浑身像涂了荧光。那个银人镜魔立在红巾女子之侧,目光阴厉,看着廖化。
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