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赶紧趁热打铁,换了个委屈的神情,把徐起偷银子,害得白家差点家破人亡的经过,说了一遍。
说到石娃差点被带走,眼圈一红,湿漉漉的抬起眼来看着她们。
“我爹说了,篱笆扎得紧,野狼拱不进。几位婶儿,你们说白家的后院院墙要不要加加高!”
“要的,要的。”
“白家小娃才多大,要是被拐卖了,徐氏还不哭死了。”
“真正是可怜的,怎么先头胡氏说的不是这些。”
“前头就说白家要开地了。”
“是啊,我也就听到要霸占开地的事。”
白棠听她们议论了会儿,抬手在眼角有模有样的印了印,咳嗽一声又道:“院墙后来本来就是白家的地,白家是有地契的,几位婶子如果还不信,我进屋去拿给你们看。”
几人面面相觑,她们又不是村里管事的,没有这个权利,要是白家拿了地契,又去保长那里,告她们几个无事生非,那么事情可就闹得大了。
江大海还站在她身边,没动静呢。
“几位婶儿看看,我家请的泥瓦匠,一天工钱才二十文,管饭就成,你们哪一家近几年没有小修小补的,孙猴开的又是什么工钱!”
这一句,可算是钻在正点上了。
“上次才补了院墙一个被黄鼠狼拱出来的洞,孙猴说要两百文。”
“可不是,可不是,我家要重新砌个新灶头,他说这活太累太脏,怎么也要六钱银子。”
江大海在旁边听了会儿,插话道:“砌灶头的活,我也会,一天能做好,不要工钱,管饭管饱就成。”
白棠暗暗笑,这一句说的,比她教会的还好,再加上江大海那副天生憨厚相,叫人不相信都难。
“几位婶儿都是明白人,想必都知道孙猴到底为什么要同白家过不去了?”
那几个都纷纷点头,不就是,孙猴在白圩村做泥瓦匠的活计,那是独一份,才漫天要价。
本来就是觉得有些贵,可别人家出的也是一样的价格,谁也不好多说话。
如今来了一个身强力壮的泥瓦匠,一个人管三个人的活,说是只要管饭不要工钱。
孙猴是想把外头来的这个赶出去,所以才故意针对白家,还编造出了谎话,说白家要破院开地。
本来就是白家的地,人家爱开不开!
保长都没出来说半个不字,凭什么孙猴要出来说。
他算哪根葱,算哪颗蒜!
“我们都知道了,这个孙猴真是坏心眼,白家姑子不用担心,今天是我们几个上了他的当,替他白跑了一次腿,当了回恶人。”
“不是,不是,在我心里头,婶子都是自家的婶子,都是孙猴使坏。”
“对,对,都是他使坏。”
“还当着我们的面打了胡氏。”
“我去喊老铁来,他媳妇被人欺负了,让他来和孙猴评评理。”
果真有一个起劲的很,直接朝着胡氏的家去了。
另两个还留下来,齐声安慰白棠。
“白家姑子都说了,把我们当自家婶子,有你这句话,我们也要替你做个主。”
白棠连忙点头道:“婶子们疼我,我心里头都明白。”
三两句话,把这几个都先哄好,哄顺心了,等会儿还要她们帮着说话,做个人证。
胡氏已经把孙猴的脸,挠得像花猫一样,心里头解了气,一抬眼见自家得老铁听到传话,飞奔而来,顿时底气更足了。
从地上一股脑儿爬起来,还想补上两脚,毕竟有点心虚,不敢下狠手。
白棠本来也没想针对胡氏,就当没看出从一开始,胡氏就是同孙猴一伙儿的。
胡氏自己避了嫌,又闹出这么一场,分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棠决定这一回饶过她,让她心里头虚着,以后最好见一次避让一次,远远的就躲开才好。
以后等于手里捏了胡氏的老底,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
孙猴彻底成了众矢之的,那些婆娘七嘴八舌要指责他的时候,李保长适时出现了。
老铁第一次冲上前去:“保长,孙猴当着人面打我媳妇,你还管不管了!”
“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他打的,那一巴掌响的,从村口到村尾都听到了。”
李保长心里头有数,知道是怎么回事,装模作样听几个人都说完了。
孙猴心里那个气,你们几个都长眼睛了,都看见他打了胡氏,怎么就看不见胡氏把他抓挠得不像样。
胡氏这个贱货,不但出卖他,还敢动手,回头他要是不治她,就不姓孙。
但是当着保长的面,孙猴不敢动气,这么多人都指着他鼻子。
他明明知道,是白家那个丫头捣的鬼,但是到了这会儿,也没想出来,她是怎么做到的!
白棠隔着几个人,见他眼珠子乱转,很清楚他心里头在想什么。
孙猴,我做了什么,以你的智商,恐怕很难同你解释了。
“孙有成,老铁家的胡氏,是你打的不是!”
也就李保长还记得孙猴的大名,“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
“是我打的,她乱说话,我心里头气,就没忍住。”
“你气什么?”李保长明知故问道。
“他躲在树后头,是胡氏把他揪出来的,他想给白家姑子穿小鞋。”
有人在旁边嚷开了,孙猴还想瞪那个人,被李保长直接给瞪了回去。
“这么会生事,非但打了人,还跑白家来闹事,白岩摔断了腿,同村的不相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