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看了我一眼,然后十分认真地问了我一句话:“如果这是你的产业,你会将它关掉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同样认真地点头道:“会。”
“那你是个好人,可是,这个世界上好人不多了。”
女鬼的话让我再次微微愣神,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人,但是像这种事情,我真的做不来,或许是因为我对生命有种本能的敬畏吧,以别人的性命来兴旺自己的生意?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关了这里,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哥哥再一次接过话题道,虽然这句话说得上是惜字如金,但我还是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风水一学讲究阴阳调和,这处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是凭那个风水局聚拢的气运,如果这里不再营业,也就没有了人气,没有了人气就带不来阳气。
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不用多久,这风水局自然就会失效,甚至彻底沦为一处凶地。
不过在我看来,既然已经关门,那就算真的变成了凶地那又何妨,根本就不会有人进来,那就代表这里就算再凶,也危害不了人们,这也是好的。
当然了,如果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破掉这个风水阵。
于是,我就问哥哥有没有办法破掉这个局,哥哥没有马上回答,应该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倒是那女色接过话来了。
“要想破局,其实并不难,只要将那风水阵中所有阴煞之气抽空就行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那阴煞之气构成复杂,有晦气,有阴气,有还有这么多怨魂的怨气,不是谁都能消受的,要抽走它的确不难,但是抽走它的人必然要承担阴煞之气噬体的痛苦,就算是得道的高僧或者道士,都无法消受,最好的下场都会百病缠身,严重的甚至可能会彻底沦为一只人身恶鬼。”
所谓的人身恶鬼其实不难理解,大概概念就相当于一个恶鬼上了普通人的身,但是前者是本人的灵魂变鬼,而不是有外鬼附身,由于契合度的不同,人身恶鬼的破坏力远比后者要大,而且收拾起来也麻烦。
这阴煞之气的确是个大问题,按这样说来,只有鬼还有地府的工作人员能轻易抽走阴煞之气不受影响,但是这个风水阵的虽然阵心为怨气,但风水阵本身却是正气,对阴气有着压制的作用,阴司进来此地之后道行起码减去八成,这样一来,整个地府也没有几个人能在只有两成状态下抽空这些阴煞之气,至于鬼,更没那闲心来舍生取义了。
经哥哥还有那只鬼的双重解说下,我也明白了当年那个高人的难处,更加理解为什么他只用风水局中局来压制住本身的怨气,而不是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这样说来,这里的问题还真是没办法解决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无奈,摆在面前的就像一个死局。
哥哥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更不要说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了,不然的话,阴司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我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过来,哥哥说得也对,如果世界上有一劳永逸的事情,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厉鬼不断出现了,那我们阴司也不再有存在的价值。
冥冥之中总有天意,主宰着一切的运转,有些东西不是我们想要解决就能解决的。
哥哥这个时候好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铁娘芷跟她身上的女鬼,淡淡说道:“故事说完了,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朋友既然不是你杀的,那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呵呵,难道还不明显吗?”女鬼兀自一笑,周围的气温再度降低了不少,我身上那好不容易才消失的白霜被她这一笑,又重新出现,整个人就好像大冬天里掉进了冰河里一样,霜寒刺骨。
“你已经成了那阵中的阵灵?”
我看着突然变脸的女鬼,突然想起爷爷的一个故事,他说在一个古墓里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风水阵,能够将墓主的灵魂封锁在那,代价就是成为那风水阵的阵灵,以那种状态永生,我一直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愿意这样作贱自己的灵魂,但是那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眼前这个女鬼,应该就是像故事里那个墓主一样的存在了。
“呵呵,不错嘛,小屁孩年纪不大,倒是有点见识。”
那女鬼竟然“夸奖”了我一句,要是平时,我一定会喷它几句,比如“年纪大不大不要紧,命根子大就行了,可惜你没机会去尝试!”之类的话,但现在的我,完全没有那个心情。
“既然你是阵灵,想来是没打算放过我们了,可为什么又跟我们说这么多?难道刚刚你说的都是骗我们的吗?”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朋友的确不是我杀的,但你们,也必须要死,因为我要强大起来,我不对我朋友出手,不代表不会对你们出手,至于告诉你们这么多,因为我的目的跟你一样。”
铁娘芷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虽然狰狞,却隐隐透露着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也不知道她身上那个死娘们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跟我一样?”我有点奇怪,不明白它话里的“一样”指的是什么。
“拖延时间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引我说话,不就是想让你哥哥争取时间恢复嘛?可我也需要恢复,之前他那讨厌的咒语将阵中的怨气逼出来不少,虽然我都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