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馨雅敲桌子的手指倏然停顿,沉沉闷闷的余音,似是在她的指间萦绕一样,带着一股子崩裂之势:“这话应该是我问郁夫人才对。”
蓝锦未料到温伯馨雅竟是软硬不吃,她身为郁家夫人,目前又在郁氏集团任职,谁人不礼让三分,曾几何时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拿捏的:“你和若茵之前只是一些小误会,没有必要闹得这样僵破,必竟郁家和温伯家有生意上面的往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僵了也影响两家的感情。”
如果说之前是命令,那么如今就是赤/祼祼的威肋,温伯馨雅唇边勾起凉薄寡淡的笑意,带着些许玩味儿,但是眼中却是一片犹如霜凌冰削一般的冷锐:“我想郁夫人应该搞清楚,到底是谁先招惹了谁?温伯家就算再不济,也没有任人拿捏的。”
拿郁家和温伯家两家的合作来威胁她?她冷笑,她不是三岁小孩,郁家和温伯家虽然确实有生意往来,但是到底经营的范围不同,可合作的项目还是太小,影响不了温伯家的大局,况且温伯家之势可比郁家要强。
之前爷爷便知道她在学院里的事,虽然不插手,但是必然会全程关注,他未必不知道郁若茵的所做所为,却依然没有出面,已经间接说明了他的态度!
爷爷杀伐狠戾一辈子,又岂会容忍别人骑到温伯家的头上来,蓝锦想唬她这个未成年的少女,却不知道,她的身体里却装着二十五岁的灵魂,上一世她虽然毫无建树,但是见识最多的便人情和冷暖。帝女的威严还从来没人敢挑衅。
蓝锦的目光倏然间变得凌厉起来:“温伯大小姐,你刚回到温伯家,在温伯家根基不稳,我劝你还是不要招惹事端的好!”
温伯馨雅冷笑道:“正因为我刚回到温伯家,在温伯家根基不深,所以就要任由别人骑到头上来,却毫不反击?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吗?况且,纵使在温伯家根基不稳,但并不代表什么,难道郁夫人忘了,我手中还握有风行国际百分之十的股份。”
蓝锦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到底在商场浸淫多年,又岂会三言两句就真能难住她的:“若茵这孩子确实做的有些太过了,所以我代她替你道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温伯馨雅缓缓露出笑意来,那笑容教人瞧着就像一朵花儿一瞬间开出蘼丽的秀雅来:“要道歉也行!”
蓝锦眼角微微一翘,眼中掠过一丝高傲,不过只是一个黄毛小丫头而已。
温伯馨雅脸上的笑意迅速凋零颓败,带着一抹霜凌:“那就登报道歉吧,之前郁若茵在学院坛论发表不实言论,肆意败坏我的名声,圈子里哪家不是看尽了我的笑话,自然不能轻拿轻放了事。”说着话锋一转,带着一丝玩笑:“拿着温伯家的名声开涮,我还没那个胆子,怕我爷爷拿着鞭子抽我呢。”
蓝锦脸色一沉,眼中闪动着怒意。
郁若茵却沉不住气,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仗着有母亲撑腰,指着温伯馨雅的鼻子便大骂道:“贱人,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母亲出面向你道歉,已经给足了你的面子,你还想怎么样?”
“教而不改,该打!”温伯馨雅冷冷的的吐出这句话,接着便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挥手便是两个耳光:“郁家的教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蓝锦气的咬牙切齿,这个温伯馨雅实在太嚣张了,居然当着她的面就打若茵,打完了还得了便宜又买乖的恶人先告状。
郁若茵整个人被打懵了,她如何能想到,温伯馨雅竟然这样胆大包天,敢当着妈妈的面就打她,脸上火辣辣的疼,比昨天更甚,看着妈妈她不由委屈的痛哭失声:“妈,她打我……”
蓝锦冷冷的看着温伯馨雅道:“温伯大小姐,你不要太过份了!”
温伯馨雅却面色气愤到了极点,整个人显得尤为激动:“你们郁家不要欺人太甚了,这样一大一小的又是陷害又是威胁,还当面骂人,这样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就不怕被圈子里的人笑话吗?”
蓝锦一时间愕然,没料到温伯馨雅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打完人居然反咬郁家一口,可是她竟然完全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说着,温伯馨雅便也哭了起来。
蓝锦更是震惊不已,感觉到像是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脸上,这才想到自己应该反驳的:“我如何欺你了?”
温伯馨雅哽咽道:“之前郁若茵害我,你们郁家没有顾念和温伯家生意往来出来阻止,任由着郁若茵陷害我,我可以当成,小孩子之间的事大人不便出面,现在郁若茵自食恶果,我们温伯家都没有兴师问罪,你们郁家反倒出来干预,为免太不守道义了吧!”
好一顶大帽子啊,蓝锦深吸一口气,满腔的气势,一瞬间化为乌有:“我只是出面和你商量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温伯馨雅却不依不挠:“那为何要纵容郁若茵骂我却不阻止?我知道郁夫人是爱女情切,但是这天下不是只有您的女儿是宝,别人的孩子都是草,您不就是因为我流落在外十五年,刚回到温伯家,在温伯家根基不稳,所以才敢这样欺辱我的吗?”
从某些方面来说,温伯馨雅说的对极了,在苏锦珊的心里,还真是看不上温伯馨雅的,再加上有郁若茵在中间挑事儿,她心里还真是看不起温伯馨雅流落在外十五年的身份。
蓝锦彻底找不到反驳的借口了,如果温伯馨雅咄咄逼人,她尚能一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