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烛火幽暗,李淳风茫然踏入书房时还有点不适应,待他看清了坐在书房椅子上李弘时,忙要施礼,就被李弘阻止道,“是李郎中吗?不用多礼了,你坐吧!”
李淳风没想到太子殿下这么随和,愣了一下,才回神说道,“多谢殿下!”
赵红裙端上茶水,李弘请李淳风饮了一口,才开口问道,“孤听闻李郎中在阴阳学方面研究颇深,不知道能否赐教?”
“不敢当,不敢当!”李淳风谦虚的说道,“只要殿下在阴阳学方面有所疑问,老臣能解答的就一定会给殿下详细的解答。”
对李淳风的回答,李弘还算满意。就在刚才,他特意的了解了一下李淳风的情况,得到的信息是
李淳风从小就被誉为“神童”,他在其父的影响下,博览群书,尤钟情于天文、地理、道学、阴阳之学,九岁便远赴河南南坨山静云观拜至元道长为师。
十七岁回到家乡,经李世民的好友刘文静推荐,成为李世民的谋士,参与了反隋兴唐大起义。等到李渊称帝封李世民为秦王时,他又成为秦王府记室参军。到唐贞观元年,李淳风以将仕郎直入太史局。在置掌天文、地理、制历、修史之职的太史局,现郎中。
因此对于热衷仕途,又能够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还能充分展现其才智,鞠躬尽瘁快四十年的李淳风,李弘心里也很钦佩,就直言不讳的开口问道,“李郎中这么说,孤就不藏着掖着了。‘但言老君当治,李弘应出,天下纵横返道者众,称名李弘者岁岁有之’。‘真君者,木子弓口,王治天下,天下大乐。请问李郎中,你可曾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李淳风突然听到李弘吟出这两句话,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很多,“殿下,这两句话是不是陛下告诉你呢?”
既然决定开诚布公的谈了,李弘也不想再隐瞒李淳风什么了,就微微点头说道,“对,正是父皇告诉孤的。可是父皇只告诉了孤这两句话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所以孤才会找你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李淳风见太子没有隐瞒自己,说的很坦诚,他心里就没有多少顾虑了,而是语气凝重的说道,“殿下,你说的第一句话出自《老君音诵诫经》,它后面还有一句解释,说称刘举者甚众,称李弘者亦复不少。”
“这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李弘不解的问道,“孤的名字跟这两句话又有什么联系呢?”
“意思是说,谓李弘王治天下,天下就将太平,百姓就能享受大乐。”李淳风解释道,“就是说今后殿下等级称帝,必将盛世而治。”
“这么说,父皇给孤取这样一个名字,他对孤的期望很高了!”李弘感慨道。难怪高宗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而且在自己刚到十三岁就下令到广顺门审核奏章处理政务呢。
然而,当李弘看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李淳风一脸难为情的样子,他就有点疑惑了,难道不是这样吗?难道说其中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就诚恳的问道,“李郎中,难道这句话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殿下,还有后面一句话说称刘举者甚众。”李淳风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老君变化无极经》中说道:老君变化易身形,出在胡中作真经,……胡儿弭伏道气隆,随时转运西汉中,木子为姓讳弓口,居在蜀郡成都宫。意思是叫李弘者,乃是道君老子转世而生。而数百年来道家跟佛教之间争斗不断,道家出了一个老子传世而生的李弘,佛教又岂能没有动作呢?他们就甄选出了一个叫刘举的人与之相对。”
说道这里,李淳风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因此,天下只要有李弘出世,就必将刘举应运而生。两者相互仇视,争斗厮杀,不死不休。”
因为太子的名字就叫李弘,所以李淳风解释时不敢将话说的太直白,因此他虽然隐晦的做了一番解释,可别人听着还是很难理解。
可是李弘听懂了,他听懂了李淳风话里的意思,就语气冰冷的问道,“以李郎中的意思,这次刺杀孤王的十有八九就是佛教中人了?”
“不全是佛教中人。”李淳风摇头说道,“是一部分围在刘举身边的佛教中人。”
“刘举?”李弘眼中杀机毕露,通过高宗的隐晦传达,还有李淳风的解释,他现在才知道当初在长安城刺杀他的竟然只是一个叫刘举的人,而且他们还是一群只在暗中活动的佛教徒。就是这样一群人,敢在长安城行刺自己,还将实力渗透到了长安县衙和南衙卫中。那么李弘就有点忧心了,这样一群反贼,他们现在的实力究竟有多大呢?
“就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了吗?”李弘收敛了自己的杀机,再次向李淳风问道。既然今天将李淳风请到了东宫,他就准备将不知道的一切都问个清楚。
其实,李弘这么询问李淳风还有一层意思。
当年李世民于密问李淳风说,李氏天下可保多久,将来何时会有何人窥占朕之江山帝位。
李淳风答,臣仰稽天象俯察地脉之运并经卜占,历数后,斗胆向陛下实言。篡位之人已在陛下宫中,且今年不过三十年纪,后当替代陛下王朝登上陛下帝位并将杀害陛下子孙殆尽。
李世民听后愤怒异常出言杀尽宫中年纪相仿男女,李淳风听过便向李世民谏言说,其兆既成,天之所命人不能达其意也。如陛下杀尽宫中年纪相仿之人,不但未必能除掉既定之未来为帝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