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悬了很久的郭靖第一时间就起身快步走向妻女,抓住黄蓉的手,脸上的焦灼还没有尽数散去,关切道:“蓉儿,芙儿,你们终于出来了!”说罢,又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后面的欧阳息。

欧阳息本人对郭靖炯炯的目光倒是浑然不在意,依旧一脸气定神闲,嘴角挂着一丝漫不经心地笑容,不疾不徐地走到黄蓉身侧几步开外的地方,与他们并排而立。他的目光悠悠然地扫过其他人,就像是在看风景,无关痛痒,只在程英脸上停顿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程英也暗暗留意着欧阳息和黄蓉母女,倒是没有瞧出什么异样,一切看起来非常平静。

黄蓉微笑道:“让大家久等了。”众人见黄蓉和郭芙都完好无损,才放下了心。

欧阳息负手道:“在下遵守诺言,送郭夫人和郭姑娘完好归来。”说罢,又看向黄蓉:“希望郭夫人也能遵守对在下的承诺。”

“欧阳公子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自当尽力。”黄蓉认真道。

欧阳息眉头微皱,默了片刻,道:“那我便相信郭夫人。”

两人你来我往,彼此都心照不宣,但看得人确是一头雾水,这疑惑还没有说出口,就又听得欧阳息道:“在下不便久留,告辞了。”便转身离去。

程英瞧着他的背影,只见他依旧是一身白衣翩翩,却不似往日fēng_liú随性的模样,反倒给人几分气度沉稳,却又有些寂寥的感觉。

“黄师妹,你答应了他何事?”武三通说出了其他人的疑惑。

黄蓉道:“此事回去再说吧。”

武敦儒和武修文围到郭芙身边道:“芙妹,我们回去吧。”

“啊?”此刻的郭芙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看着那个白色的背影离去,竟无端有些失落,只随口应了一声:“哦。”

才走了没几步,啁啁的雕鸣声自上空传来。众人抬头望去,一只白雕在他们头顶上方盘旋。继而听到郭芙清脆的声音:“是雕儿啊!但是好奇怪,今天怎么只有一只?”

黄蓉道:“这只不是咱们的雕儿。”

“不是?”郭芙歪着头看着黄蓉,眼中还带着疑惑。

“师姐,郭姑娘,这只白雕,应该是舍妹的。”耶律齐道:“不久前我写了书信给家里,我想,舍妹让白雕把家里的回信给我送了过来。”

黄蓉了然道:“原来如此。”她原还想是不是有敌军混进了襄阳,这只白雕是他们传达消息所用,听到耶律齐这么说才知道这担心是多余的了。

程英之前的确是听耶律齐说过,给家里写过书信,不过并不知道耶律燕还养了只白雕,还让它给耶律齐送信。

耶律齐说了个口哨,那只白雕就从上空俯冲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耶律齐跟前,扑腾了两下翅膀,在它的右脚上果然绑了个小小的竹筒。耶律齐蹲下|身子,摸了摸白雕的头,白雕亲昵地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滴溜溜的眼睛,看起来乖巧无比,看得程英心里十分喜欢。

程英也蹲了下来,摸了摸它身上的羽毛,道:“之前都没听你提过你妹妹养了只白雕。”

耶律齐见她神情温软地逗弄着白雕,心中亦变得十分柔软,便道:“这还是她小时候我捉了送给她的,一直养到了现在,你要是喜欢,我也去捉两只给你养着。”

程英笑吟吟道:“好呀。”

耶律齐取下了白雕爪子上系的小竹筒,从里面取出了书信,只有一页纸,耶律齐却看了良久。

“出什么事了?”程英见他表情有些凝重,不由担忧起来,莫不是家里糟了什么变故?联想到书中所写耶律楚材一家的下场,她的心情变得沉甸甸的。

其他人也都看着耶律齐,见他如此神情,猜想是来信有什么不妥。

耶律齐将信折了起来收到了怀中,道:“家中的确出了些事情,父母让我速归。我要先跟诸位辞个行。”

听耶律齐这么说,程英便知事情急迫,便道:“那我跟你一道走吧。”还不等耶律齐说话,她便对黄蓉解释道:“其实我们原本就已经商量好要一起去一趟蒙古,这几天本也要向大家辞行的。”

未料想耶律齐却拉住程英的手,柔声道:“阿英,我虽是一直希望你能够陪我回去,但是这一次情况不同,我还是想让你先留在师姐这里。”

“为何?我想跟你在一起。”程英一想到他这一去凶险,便不能忍受与他分开。

那句我想跟你在一起让耶律齐心中一动,正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就听得黄蓉开口道:“我这身子啊,真的比以前重了些,才站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累,师妹,这样吧,你们等回了府上再商量。”

此时日头正大,众人都站在大街上,程英看了一眼黄蓉的肚子,心里有些愧疚,一想这里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儿,便同意先回郭府。

路上程英都默不作声,倒不是和耶律齐置气,而是深深的担忧,担忧像书中写的那样,父兄被蒙古朝廷所害,耶律齐和其妹耶律燕流落中原。

耶律齐感受到她的情绪低落,虽心中也万般不愿与她分开,但想到大哥在信中所说,朝中有人弹劾父亲说他之所以一直不主张蒙古攻打大宋,是因为早与宋军有勾结,所以襄阳才久攻不下。皇帝虽没有全信,但心中已经开始怀疑,父亲提出的许多政见都不予采纳,甚至有时候避而不见。在这种情况下,父亲如果提出辞官,无疑是坐实了皇帝的猜想,一道圣旨下来,整


状态提示:第92章 家书--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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