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战沅看着历少越那副样子，声音平平的回他：“彼此彼此。”
他现在的样子糟糕透顶了，然而喝醉了的历少越并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结果两个人，谁都没有嘲笑谁的资格。
历战沅身上全部都是雨水，寒气刺骨，他却一点去换衣服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走到沙发历那里，在历少越的对面坐下来，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仰头一口喝掉。
“她手机号换掉了，我和她说你去相亲了，她祝你幸福。”历少越在对面闷声道。
历战沅敛了下眉，心脏已经痛的有些麻木了。
“是吗，谢谢她呢，真的……谢谢她。”
“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挽回，你们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历少越苦涩的咬着牙，醉眼迷离。
他不懂啊，好像这两个人之间，有某种必须要离开对方的默契，她签了协议，他去相亲，真的就这样说放开手就放开了手，明明不到半个月之前，他们还那样纠缠着。
他亲手为她设计了婚纱，她为他出车祸痛苦不已。
一切，只有他，只有他是被蒙在骨里的。
历战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捧住了脸，他感觉到了一丝温热，不知道是雨水在脸颊上变得滚烫，还是他眼泪落出了泪。
“我不希望你知道真相，这是作为大哥对你的保护，我希望你接受。”历战沅开口，干涩道。
“这么说，果然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是吧，告诉我。我不要这种保护，就算知道真相会痛苦，我也不要被蒙蔽在假象中。”历少越倔强的追问。
历战沅沉默了许久。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性子，如果不告诉他，他不知道会纠缠到什么时候。
而且这事情早晚是要告诉他的。
“少越，她是虹口组以前的二当家丁言礼的女儿，爸妈出事时的那场车祸，撞上来的那辆车，就是她父亲。少越，我们本来就是不该和她有纠缠的，一开始就错了，全部都错了。”
“这怎么可……”历少越吃惊的瞪着棕眸，脑袋一阵的刺痛。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丁筱雨，丁言礼，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从来没想过，也没联系到过……
深吸一口气，历战沅颓然的吞咽着喉咙间的刺痛道：“没有什么不可能……而且她从一开始就是知道这一切的，知道不该和我们来往，知道不该出现在我们面前，知道我们其实是什么样的关系。”
历少越的脑袋刺痛的厉害，一些片段不断的闪烁过。
她网球打的很厉害，偶尔会蹦出什么江湖道义之类的话，对朋友很讲义气，身手了得，连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
“我的网球是跟隔壁的邻居学的。”
“小时候家里附近有武道馆啊，你肯定打不过我的。”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摇摇头，历少越努力驱赶走脑海里那些涌现出来的回忆，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但是他仍不想去相信这一切，抓着桌子道：“那她为什么来，既然是这样的身份，她避开我们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来厉家，而且、而且是以你未婚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