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几辆老式的军用汽车缓缓的前行着,这几辆汽车满满得搭乘着中国的天空未来的希望。杨文海、张正龙、赵兴国、赵均婷、孙玥玥、李玲钰六人很荣幸同时以优异的成绩成为位于昆明市与滇池之间的中央航校十期生。
过不了多久他们将进入航校开始全新的军旅生涯,不过现在还在车上有说有笑的青年男女们,大多都会在不久的将来长空殒命。
杨文海透过窗外,看见不断有身材矮胖、扎着蓝头巾、褐色皮肤的部落商人赶着驼子,拉着沉重的盐、锡矿等商品的部落商人往返于街道之间。
有的商人貌似富裕一点,也只是很久的马车,用老旧缺油的轮子不停的碾压用鹅卵石铺设的街道,不停的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那响声美妙极了,他们看着空军的军车都纷纷自觉的让道,谁也不知道他们用本就微薄的收入默默地、不断地为抗日捐献钱物,至于捐了多少,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
大街两旁的胡杨树紧挨着各式先进洋气的法国风格别墅(云南边境对面的法国殖民地(印度支那)的高官为躲避酷暑,在昆明间的别墅),它们与方便的那些杂乱无章的、用青石烧瓦做成的中国民房是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大约开了一个小时,汽车终于在市区与滇池的昆明机场附近停下。而我们的中央航校就设立在机场草坪边上。
杨文海一行人下车之后,早已准备停当的服务团干事黄兵立刻迎上前去:“所有航校新生全部列队。”
只见刚下车的青年们迅速列队完毕,杨文海敬礼后,率先说道:“报告,中央航校第十期新生列队完毕。”
只见微胖的黄兵立刻微笑起来:“好了大家不用紧张,跟我进去就行,别乱跑啊!”张正龙凑上去来,顶了一下杨文海的肩膀:“杨兄,这位军官好像就是那天在招生点演讲的那位吧!”
“是的,看来他还是很热情很爱国的。”杨文海转身对张正龙说道。
一行人走进航校大门,一眼看去一片青砖石建筑的四层房子。有教学楼、宿舍、操场、机库、机要室......怎么形容呢?只能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吧。这在当时的中国已经是极度奢侈的了,尤其是战斗单位。
在刚进航校大门时,众人看见一块青石碑,上面铭刻着“我们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众人不在前行都停住脚步,面朝青石碑肃立敬礼。他们不是向这几个字敬礼,而是向以身实现这校训的阎文海、沈崇海敬礼.......
杨文海他们刚刚换好了空军军装,不过那紧扣心脏的空军军徽不是铁制的,是布缝制的。毕竟他们只是学员还不能算是铁制的战鹰。
“请中央航校第十期新生五分钟后,到大校场集合。周主任要为大家训话。”航校广播响起,所有准军官们都快速往大校场集合。......
当大家听到广播后,所有学员都快速往大校场奔去。不论是飞行还是情报还是天气还是机务,各个专业的学员都在快速而有序的奔跑,他们不像是新生,倒有些像那些紧急升空的战士。没办法战争不允许你有任何的过渡期,战争打的就是消耗,如果连士气和雷厉风行的作风都输了,那就真的完了。
所有学员都以在大校场集合完毕,杨文海跨步上前敬礼道:“报告教官!中央航校第十期学员全部列队完毕,请训示。”然后退回自己的位置。至于为什么是杨文海出列汇报呢,其实是陈纳德已经任命他为第十期学员班长了。
时任昆明航校教务处主任的周至柔将军回礼道:“稍息!很高兴,中央航校又注入了一批优秀的新鲜血液,欢迎你们的到来。如果是在和平时期,我们应该为你们办隆重的迎新酒会。不过很遗憾现在的我们没有时间,没有条件来为你们办迎新酒会了。”
周至柔将军严肃而激动的说道:“就在几天前,日本人的飞机飞临我们战时首都重庆进行试探性轰炸。死了两千人,我们仅有的飞机上天拦截,虽然打下了几架,不过也只是在重庆的父老乡亲们面前给个安慰罢了。”
周将军那满脸战争痕迹的老脸上有了两滴泪水,他用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抹去:“那天之后,日军的飞机不断的朝我们的战时首都丢下炸弹。遮天蔽日的机翼,上面全是小日本的红戳,在也看不到我们的青天白日了。仅仅依靠黄将军的高射炮在1500英尺的高度无奈的炸开,那几乎没什么作用。”
说道这里周将军又激动了起来:“同学们,这怎么能行呢?这不行,这绝对不行。三两天可以,时间一长我们空军将无颜面对老百姓啊!唯有空军才可以给狂妄的日本航空兵予以致命的打击。而谁是空军的希望呢?就是你们,就是在站得诸位。”
“就在前两天,日本公然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只要蒋委员长走到哪里,他们的航空兵就能飞到哪里。这是多么可笑,多么自大啊!可是他们做到了。而我们的委员长只对我说了一句话,那就是抗战到底。在我来昆明的时候,我们美丽而坚强的蒋夫人流着眼泪告诉我,让我和上校尽快教出一批优秀的飞行员参战。而我的回答是—定当不辱使命。”
周将军冷静了下来,还略带伤感的说道:“同学们,就在重庆。我们的毛邦初将军正皱着眉头、紧咬牙关苦苦的支撑。他和前线的战士们在等着你们。同学们!努力吧!学习吧!跟随陈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