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趴在屋顶上的雪颜听着潘护法半天讲不到重点的样子也忍不住弯了唇角。;
若是千辰殿的人,人人都如此,那么她就轻松多了,最起码不用再想着应该要用怎样刁钻的法子对付他们。
潘家世代经商,身上难免带着商人的那种酸气,这是令三位护法十分不耻的。
只听潘护法开口道:“我暗中查探了一下,发现圣女如今跟凌家的人走得十分近,这在之前是绝无可能的,而现在,她几乎天天都要跟凌家人有接触,还记得圣女回来第一天代朝么,最后的晚膳我们都走了之后她还将凌澈那老匹夫和他的孙子凌夙留了下来,说了许久的话,之后凌家祖孙出来的时候可是笑呵呵的,说明他们之间就算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必然有鬼。”
潘护法说完之后果然引起了几位护法的兴趣,蓝护法把玩着自己肩上的一缕长发,玩味道:“你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凌家在玩把戏,并不是殿主的意思?”
“正是,殿主是什么样的脾气你们也应该了解,怎么可能会同意花大量的银子去救一座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城,我想这必定是凌家许诺了圣女什么好处,所以圣女才这般倒戈他们的。”
“你可有把握,圣女可是殿主的徒弟,自然会听殿主的,你就知道不是殿主授意的?”蓝护法眼睛一片精明之色,可不会因为潘护法的一两句话便改变了看法。
她自然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凌家在搞鬼,而不是殿主容不下他们。
有谁愿意将好好积累起来大半辈子的东西全都抛去,殿主的为人究竟怎么样他们其实是不关心的,只要能够保证他们自己的地位不动摇便好。
潘护法成竹在胸地笑了笑:“我已经派人秘密潜入了凌家,只要抓到了他们与圣女勾结的把柄,交到殿主手中,到时候不光凌家遭难,圣女也必定会被殿主责罚,那么我们这段时间的怨气也就可以纾解了。”
雷护法哼了一声,十分不给面子地道:“就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像潘护法想的那般美好的,毕竟,可不是人人都像潘护法一样。”
潘护法面色一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不成潘护法不明白么?”雷护法冷笑:“现在你所说的都是你的假设,若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你这样不光害我们得罪了圣女,甚至是得罪了殿主,你根本不知道圣女对殿主意味着什么!”
“雷护法,有些话该不该说你可不要忘了,祸从口出。”吉护法冷着脸提醒道。
雷护法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下去,反倒是潘护法一头雾水。
“圣女不就是殿主的徒弟么,难不成还是殿主的私生女儿?我只是听说咱们殿主有一个儿子,难不成何时又多了个女儿?”潘护法不解地道。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蓝护法突然厉声问道。
这件事,可是最高机密,就连其余那几个老家伙都不知道,这个姓潘的怎么知道?
潘护法心道不好,怎么将这件事说出来了,只是看着其余三人脸上的表情,不由得脱口而出:“原来你们早就知道?”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倒是潘护法突然发难:“三位护法,我们不是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么?怎么我们之间还有秘密?”
蓝护法已经不想跟这个白痴交流,吉护法向来谨慎,自然不会开口。
潘护法在三人面上挨个扫了一遍,最后还是雷护法最后模棱两可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你要让我们说出来得罪殿主么?殿主的私事都敢拿出来说,你不想活了?”
潘护法低声嘀咕道:“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却是真的没有再说这件事,四人又开始围绕着之前的话题说了起来,只是气氛自然是没有开始和谐了,都互相藏着掖着,能够商讨出什么结果。
最后,吉长老眉头蹙起浅虑,有些不放心地委婉开口:“潘护法,我觉得我们最近还是少接触为妙,殿主生性多疑,若是知道我们晚上聚在你这里说这些会不高兴的,难道你忘了云家的下场?那可是比打入冷宫还要狠。”
潘护法“嗯”了一声,说道:“吉护法所言甚是,那我们以后还是减少接触,有什么事就传书吧,各自也主意一下,凌家那边我会注意的,殿主跟圣女的关系不会有裂缝,但是最起码不能让凌家再与圣女有任何接触。”
几人点了点头就要站起身离开,只见窗棂“啪”地一声打开,冷嗖嗖的夜风刮进屋来,吹得室内几盏灯火明灭几变。
灯火一明一灭间,几人定睛再看时,窗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身影。
一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声音冰冷地开口道:“几位护法这就准备谈完走了?”
几人根本没有想到房顶上会有人,顿时警惕地望着对方:“谁?”
“谁?”
“什么人?”
不约而同的叫声在屋内响起。
一袭黑色紧便衣装勾勒出曼妙身姿,随意地挽了个发髻,换成一根简洁的白玉发簪,却衬得那张倾城容貌越发清灵素雅,双眼中的冰冷令在场的人身子不禁一颤。
那眉眼,高傲不羁,那般的熟悉。
“圣女!”
几人不可置信地发出惨叫,脸上闪现过几丝狼狈的慌乱。
他们刚才说的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圣女究竟站在门外多久,又听了多久,若是被殿主知道,那么他们全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