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一离开,凤语宁就从床上猛地弹坐起来,口中惊呼着。
“小姐!”
本就在门外的凤夕颜听到凤语宁的惊呼声,心下的担心顿时爆发了出来,直接一脚踹开房门,破门而入。
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风拧染和怅然若失的凤语宁,当即脸色大变,忙冲到床前,焦急地检查着凤语宁周身。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凤语宁似乎是被这一声换回了心神,一个机灵猛地回归神来。得了黑袍男子的助力,凤语宁此刻的神智已经回复了清明,可是……
方才她明明听到了燕末然的声音,感觉到了燕末然的存在,那种感觉,绝不可能出错!
凤语宁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反手紧紧抓住凤夕颜的手臂,急切地道:“刚才……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子?”
提起这事儿,凤夕颜神色间皆是怒气。
“怎么会没看到!刚才小姐你昏迷的时候,有一个黑袍男子突然闯了进来,身手奇高,我和拧染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拧染就变成了这幅样子……肯定是那个男人干的!”
凤夕颜恨得咬牙切齿,凤语宁却是眼神一颤,眼中的流光似乎都碎成了渣滓。
“你是说……你和拧染联手都不是那男人的对手?”
凤夕颜这才注意到凤语宁脸色不对:“圣女,你……你这是怎么了?”
“回答我的话!”
凤语宁神色激动,第一次对凤夕颜如此疾言厉色。
凤夕颜一怔,不敢再耽搁,连忙回道:“确实如此,那男子实力之高,深不可测,恐怕也只有大祭司能够与之匹敌一二!”
凤语宁听了凤夕颜肯定的话,神色完全黯淡了下来。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原来,方才真的是自己的错觉。也是,当日燕末然明明被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那日比武场上,分明是自己亲手将他推向了死地,如今还有什么好妄想的?
“圣女,你再说的是谁?”
凤夕颜不明所以,看圣女这个样子,似乎是将那男子认成了什么别的人。凤夕颜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黑袍男子看着圣女的那种诡异的眼神,似乎与圣女方才的眼神有着某种程度相似,这……难不成他们真的相熟?
凤夕颜想到这里,不敢向凤语宁隐瞒,正打算开口之时,屋外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擂鼓声,打断了她的话。凤夕颜这才记起自己的正事,可不是为了那个大胆匪徒而来的。
“圣女,我和拧染怂恿邵家提出了豁免赛,对决的对手,正是邵家,您只要随邵家队伍一同出战,好好地打一场,将体内积聚的内火发散出来,自然就没事了。”
凤夕颜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凤语宁向外走去。
两人一个催促一个顺从着离开,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屋顶暗处的角落里,一道黑色的身影紧紧锁定着二人,目送她们离去,正是方才的黑袍男子。
男子此刻已经摘掉了兜帽,一张容颜精致都了极点,在光阴之间半遮半掩,一身气势比之当初更加沉稳,处处透露出凛然的霸气。
若是凤语宁在此,定然会认出,这不是她日思夜想的燕末然又是谁?
燕末然静静地凝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儿,却并没有跟上去,脚步就像是胶住了一般,即使心里在如何渴望,也迈不动分毫。
“既然想要,为什么不追上去呢?”
正当此时,燕末然的身后现出一道蓝色的身影,正是当日从赛场上带走他尸体的燕玄天。
燕末然眸色深沉,凝望着凤语宁离开的方向,未置一词,只是怅然地摇了摇头。
燕玄天并非是不知道情滋味的毛头小子,见燕末然如此黯然的样子,不由想到千年前的那场浩劫。
“你是不是……还觉得对不起她?”
燕末然听了这句话,身子猛地一震,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可这一幕哪里躲得过燕玄天的眼。
“你!你教我说你什么好呢?当年你们不过都是被奸人误导而已,你又并非是有心负她,虽然……虽然现在凤氏一族视你我为仇敌,但这并不代表着当年就是你我的错啊!明明她也是……”
“够了!”
一直静默无语的燕末然突然出声,喝止了燕玄天接下来的话。
燕玄天气急,这小子,一千年过去了,他倒是一点儿都没变,尤其是对凤族那丫头的时候。
无论事实如何,根本听不得旁人说她一句半句的不是,就连自己都不例外。
有的时候真是让他这个和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愤愤不平,简直就是个重色轻友的混球!
燕玄天挥了挥手:“随你吧随你吧,只是可别怪做兄弟的不提醒你,你现在不追上去,等到时候人家喜欢上了别人,我看你怎么后悔!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在她心里,可就是个‘死人’,还是她亲手料理的!”
燕玄天这话一出,燕末然周身的气息顿时冷了三分,一想到自己曾经和凤语宁刀剑相对,一想到自己曾经那么没用的受人控制,伤害她到那个地步,一想到她在辛辛苦苦带着自己的骨肉的时候还要过如此奔波劳累的日子,他的心,就一阵阵的揪疼。
燕玄天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恨其不争地叹了口气,这小子,怎么就是说不通呢?
燕末然似是知道燕玄天的心思,声音喑哑地开口道:“你不懂,与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