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而令人惬意的风突然就没有了。
慕晋之停下手上的动作,放下了吹风。
男人面上尽是清冷,眼底似带了无限的不悦,冷冷看唐念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出了门外。
唐念看着他的背影,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么好的气氛,她怎么会问出那么蠢的问题?!
趴在沙发上,久久起不得身,直到手脚冰凉的发痛,她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回到偌大的双人床/上。
双人床,单人房,明明应该是很好的气氛,可惜,只余她一个。
结婚六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正面问慕晋之关于白以晴的问题,是她问的太直接?还是慕晋之根本就还在意着白以晴?
结婚时的那两条规则又浮现在她眼前。
白以晴回来,让出慕太太的位置!
那个时候,他说的那么认真,男人眉眼清冷,唯独提到“白以晴”那个名字的时候,温和了语气。
再联想到今天问他的问题,唐念越发觉得,也许自己做错了。
在慕晋之还没有爱上她以前,她先把自己的心给了慕晋之。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之所以把求不得放在最后,是因为这一条最苦,求而不得,爱而不得,恰恰最是令人痛心疾首,折磨倍至。
如果说离婚,她还真的不怕,至少心还是属于自己的,可是现在…
慕晋之刚一离开,她就开始想念他。
疯狂的想念。
就好似原来之前这房间有他在的时候是满满的,他一走,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空气。
整个房间里冷的骇人,即便盖着厚厚的羽绒被也毫无温度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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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晋之站在大片大片未开放的风信子花圃边,一步一步走的极慢。
折腾了整整一天,没有人不会累,再加上他想的比较多,脑子越发的累。
可是唐念为什么会提起白以晴?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个人,他也没有提起过,他们的日子不是过的很平静吗?
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白以晴比?
即便他曾经为白以晴做过同样的事,可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吗?
在慕晋之的心里,和唐念相处在一起,就不用再理会白以晴,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非要提到白以晴!
夜色沉沉,寒风啸啸,男人只穿了一件衬衫站在花圃边,背影清冷而又孤寂。
当一段感情结束以后,没有必要缅怀些什么,更没有必要留着前任的某些纪念品在身边,唯独一些好的习惯,倒是可以留下的。
身上突然一暖,男人垂了脖子去看,多出来一件风衣。
温美站在慕晋之身后,“慕哥哥,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不回房?”
“是不是那个女人惹你生气了?”
慕晋之蹙眉,如画一般的眉眼落在温美的脸上,用一种冷漠的眼神凝望着她。
温美被他那眼神盯得心底发怵,急忙去替他扣风衣扣子,假装镇定。
“慕哥哥,那个女人配不上你,你不要和她在一起!”
慕晋之抬眼,“不和她在一起,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