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吴法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开口辩驳,“爷爷却也是将那夏家太过高估了些。(..)”
“夏禹突破半步天人固然让人震惊,但是爷爷也同样是在那道门槛上沉淀了数十年,纵然一时无法突破,但是凭借家中老祖宗遗留下来的宝物,却也未必不能够和夏禹争锋。”
“若论家族底蕴,我吴家也不见得比夏家弱到哪里去。当年夏家围攻我吴家,没有能够攻破我吴家,我吴家又经过二十余年沉淀,再加上又有强援,未必不能够和夏家争锋,爷爷却是想的太过悲观了些。”
“何况那林家虽然虽然同样冒出林河图和林逸这两位半步天人高手,却也未必会倾尽全力的帮助夏家。”
吴阴阳听着吴法的话没有说话,他能够听出来,这些话是出自吴法心中真实所想,而他话语当中透出的那股为吴家骄傲,却也让吴阴阳暗自点头。
只是,还是有些嫩了啊。
吴法说完之后有些忐忑的看着吴阴阳,半晌之后吴阴阳才继续开口。
“你所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你的格局还是未免太浅,看不到更长远的地方。”
吴法一惊,就听吴阴阳说道:“你所说倒也不差,若是我真的请出族中老祖宗所遗留下来的宝物,虽然未必能够敌得过夏禹,但是自保却也够了。但是你所说林家不会倾力相助,却是大错特错!”
眼神直视着前方,吴阴阳似乎看到了当年那身形瘦削,却纵横来去,耀眼如同天骄一般的身影。
“若是林逸没有出现,我可能也是相同的想法。但是现在林逸却是骤然出现,我便可以断定,若是夏家出兵,那林逸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相助夏家。”
吴法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吴阴阳为何可以如此斩钉截铁的断定。吴阴阳也没有解释,吴法没有经历过当年一些事情,所以判断才会出了偏差。
“那林逸的难缠诡异之处你没有见识过,我却深有体会。若是当年他没有失踪,只怕现今林家早已经膨胀成为庞然大物,即便他消失了二十余年,再次现身,却也同样暗地控制了沪上卓家,这个人绝对不可以小觑!”
“他若是全力相助夏家,那我吴家绝对没有半分的侥幸,绝对会败!”
吴法蒙了,不解的看着吴阴阳,既然他也知道吴家绝对会败,那为何还有如此不智的留在这里,摆出一副和夏家死磕的样子。
似乎明白了吴法的不解,吴阴阳扭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微翘,说不出是讥讽还是苦涩,“而我如今所做,便是为了我吴家战败之后做准备!”
“我承认,这次是我料错了。我这次之所以出兵,一是因为有自信和夏家打擂台不落下风,二是即便我吴家落入下风,却也有人去牵扯夏家,让他们无法拿出全部精力,也能够保我吴家不失,大不了再来一次二十年之前的结果。”
“我在赌,赌赢了我吴家大可平步青云,步入那顶尖势力之列;输了,也不过是我再向夏禹老儿低头一次,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夏禹的突破和林逸的出现是我没有料到的事情,却也一下子让我吴家成了现在这骑虎难下的局面。”
“自我得到消息的那时,我便知道已经没有了任何侥幸,吴家败了,所以我便开始想着退路。”
“我已开始也同样想到了撤退,但是第一时间便被我否决了。”
“为什么?”吴法忍不住问道。
吴阴阳微微仰头,轻呵一声,“只因为,吴家现在退不得!”
吴法眉头深皱,无法理解。
“这次尽起吴家之力,对夏家发动袭击,在族内遭到了很大的阻力。经过二十年前那么一遭,很多人都已经被吓破了胆,不同意对夏家再次出兵,是我力排众议,强硬的压下了所有声音才促成此次计划。”
“那群短视的蠢货不知道即便我吴家不出兵,但二十余年前那件事终究是夏家心头一根刺,等到他们腾出手来便会来找我们清算,这二十余年间,夏家的动作从未停止,所以我才想着要抢先下手。”
“若是这次还没有和夏家正式交手,只因为听到了一些消息我们便退了,吴家的人心也从此便散了。”
“那些被吓破了胆子的家伙锐气尽丧,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再敢对夏家有什么不敬,匍匐在夏家的脚下,毕恭毕敬如同一只狗一般!”
吴阴阳说道这里眉头骤然一挑,一股森寒肃杀的气息自他体内迸发,“我一生和那夏禹老儿争锋,若是从此之后我吴家却成为了他夏家的一条狗,我如何能忍!”
吴法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默默点头。是啊,若是让他从此之后对夏家唯唯诺诺,他想想都会发疯!
“此可谓第一条原因,而另一个原因,便是我想要借此机会,对吴家清洗一番!”
当清洗两个字自吴阴阳口中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的时候,吴法骤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古往今来,不管国家还是家族,一旦开始清洗,那必将是一场血淋淋的鲜血盛宴!
“这一战,我会督促他们使尽全力,那些但凡心中怯战,失了锐气之人,我会让他们冲锋在前,用他们的生命最后的余辉去铸造吴家的威名。”
“战争是烘炉,也是大锤,我想要的,便是让吴家在这场必败的战争烘炉当中,剔除杂质,在那大锤粗暴的捶打当中,将已成型的规矩全部打破,重新的铸造一个全新的吴家!”
“等到那些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