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杀人了。”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慕沧月抬眸，就看到龟缩在院墙边的小女孩，她满脸泪痕，小小的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两只手都缩在胸前。
她才八岁，目睹了打斗杀人的一幕，没有尖叫出来已是难得。
慕沧月皱眉说道：“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照刚刚壮汉的那副模样，她要是不杀他，他肯定也跟她没完，分分钟想把她给弄死！她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跟威胁。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她也不会出手管这件事，任凭他将人打死，又于她何干？
这个小女孩，就是不久之前在集市上递给她小半块馒头的那个自称小白菜的小女孩，就算她的恩惠再怎么微薄，于慕沧月也是恩，现如今她从壮汉的皮鞭下救了她，也算是还了那半个馒头的情了！
看着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慕沧月张口问道：“他刚刚那样往死里打你，你就不生气？”
小女孩咬着唇片点了点头。
“生气？想过反抗吗？”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小小声地说道：“我、我打不过他。”
“如果有一半的几率可以打败他呢？你会奋起反抗吗？”
“我……”
“如果你能打败他，你会把这个曾经往死里打你的人杀了吗？”
慕沧月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丝毫不给小女孩喘息的机会，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她又开始嘤嘤地哭泣了。
慕沧月抬手揉了揉额角：这个小女孩虽然心地不错，但是胆子太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光心地善良是没用的，有的时候，也要学会……心狠手辣！该杀就杀！
将手上的匕首收好，慕沧月抖了抖身上的衣裙，不再看蹲在院墙边的小女孩一眼，身形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了几步路，那个原本蹲在院墙边哭泣的小女孩突然追了上来，怯怯地用小手揪住她的衣摆：“姐、姐姐，你要去哪？”
慕沧月面色淡淡地说道：“去我该回去的地方。”
“那姐姐，你能、能带我一起走吗？”小女孩满脸泪痕，一脸可怜兮兮地问道。
她虽然被慕沧月杀人的举动吓到了，可是她现在已经无依无靠，如果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一定会活不下去的，而且，那院子里还倒着一个死人，她好害怕！
“不能。”慕沧月想也不想地拒绝。
小女孩“哇”的一声直接就哭出来了。
“姐姐，姐姐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保证好好听话，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跟着我，很危险，你不适合。”慕沧月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姐姐、姐姐你别丢下我，我会改，我真的会改的。”小女孩哭得跟一只小花猫似的，死死揪住慕沧月的衣摆，犹如揪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叮！”一把匕首扔在她面前的地面上，小女孩一怔，止住了哭声，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不解地看着慕沧月。
“捡起来。”慕沧月冷声说道。
虽然不知道慕沧月是什么意思，可是小女孩还是颤着一只手，将匕首给拿到了手里。
“想要跟着我，心就得狠！你拿着这把匕首，刚刚那个男人抽了你多少鞭，你就回去在他身上扎几刀！”
乍一听到慕沧月这句话，小女孩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匕首扔出去。
让她拿刀去扎人，她怎么敢？虽然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可是也还是个人啊！而且他不久之前还在那么凶狠地抽打着自己。
“姐姐，我、我……”小女孩挣扎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你不敢？”慕沧月冷眼看着她。
“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带着你走？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慕沧月往后退了一步，将小女孩死死抓着自己衣摆的手给掰了下去。
她这一回去，还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豺狼虎豹正在等着她呢！如果小白菜一直这么胆小懦弱，那她实在是不适合跟着她，先不说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说不定连小命都会丢掉，还不如让她在这里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眼看慕沧月转身又要走，小女孩“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喊着：“我扎，我扎，姐姐你别走，你等我，我这就去扎！”
慕沧月闻言顿住脚步，小女孩这才紧紧抓着手里的匕首，往后院那个男人倒地的地方跑了过去。
慕沧月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小女孩的举动。
她拿着匕首跑到那个男人身旁，跪坐在他身侧，扭头看了慕沧月一眼，颤着两只小手握着匕首高高举起，别开脸不去看匕首会扎到哪个地方，就那么闭眼扎了下去。
她打算得很好，就那么一下子扎下去扎到肉里就好，可是匕首的刀尖碰到男人身体的时候受到了一点阻碍，她突然就没勇气继续使力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慕沧月一声怒喝：“用力扎下去！睁着眼看着！”她就是要小小的磨砺她一下，她的人生不会太平，跟着她就得有面对一切危险的勇气。
小女孩浑身一颤，睁开眼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眼泪滚滚而下，一狠心咬了咬牙，手上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匕首一下子扎进了壮汉的身体里，穿破皮肉，穿透血肉……
“噗”的一声，猩红的鲜血溅了小白菜一脸，一脸的粘稠跟腥甜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
壮汉刚死不久，身上的血都还是温热的，小白菜抬手一摸，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