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汉,别、别杀我,我是来找你们王爷的。”
侍卫们打量了她一眼,依稀记得这好像是……太子的侧妃吧!来找他们王爷干嘛?
外头的动静吵到了里头正在闭目养神的安如瑾,他早有预料一般的扬声道:“让她进来!”
侍卫们只好给她让路,手中的长剑却没有归鞘,狐疑的面面相觑着。
叶离枝才不管他们的心里是如何想,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一个闪身,便作贼心虚似的将门快速关上了。
屋子里只留了一盏小小的壁灯,在被她的到来而带起的微风中颤颤巍巍的晃了几晃。
“三殿下?”
金猊中埋着贵重的沉香,在房间里氤氲开淡淡的蔷薇水香,并不刺鼻,却在不知不觉中便能侵入到人的肺腑深处。
叶离枝脚步轻盈的走向那悬挂着豪华夜帐的拔步大床,试探着撩开床帐的一角,就见安如瑾正懒洋洋的靠在床头,面颊泛红,眼中半是清醒半是醉意。
“你来干什么?”他明知故问。
叶离枝没有说话,只用一双水润灵秀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眼角眉梢,无不在细诉着久别重逢后的欣喜与情意。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三皇子有过太多女人,环肥燕瘦,姿容千秋,也听过太多情话,真真假假,缱倦缠绵。
所以,这种任由情愫流淌,让他自己默默感受的时刻,倒真真是头一回才有的体验。
却并不让人讨厌。
安如瑾的眼睛略微睁开了些,与她对视良久。
他阅人无数,所以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情意到底是真是假,是做作虚伪还是情真意挚。
叶离枝当然不怕他看,因为每当在他面前演戏的时候,她就会将自己变为前世那个傻傻的、只爱着这个人的自己,这个自己虽然可悲,却也毫无破绽。
她轻声道:“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三殿下。”
两只小手无措的揪扯着衣角,顿了顿,才闪躲着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鼓起全部的勇气接着道:“可、可是,实在是太想念三殿下了啊……”
双颊适时的飘上飞红,低垂的眉眼中,流转的净是无以复加的羞涩与期盼,美好的让人分外动容。
安如瑾却问:“晚宴时你几乎镇住了所有人,我以为这所有人当中也包括了我的大哥,奇怪,他今晚没有留你吗?”
叶离枝撇撇嘴角,神情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又不屑的意味:
“太子殿下的后院中,可不只有我一个女人,太子妃可以任我出风头,却绝不会任我独占太子的宠爱,而且背后的势力又大,所以……只一句话,便将太子叫了过去。不过,这样也好,不然的话,我、我哪里有机会偷偷溜来见您呢?”
她无所谓的一笑,有着几分小孩子般的天真和俏皮。
安如晦娶了个肃王的女儿当正妃几乎不是什么秘密,加上他本身又不是什么色令智昏、宠妾灭妻的蠢人,所以这番话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打消了安如瑾的所有疑虑。
“过来坐吧。”
安如瑾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叶离枝先是朝外看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过去。
她没有像其他任何女人那样急着对他投怀送抱,但这样若有似无的距离却更加让人心痒难耐。
“你与我大哥在一起五年,他一定对你很好吧?”安如瑾试探的问。
“他的确对我很好,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叶离枝斩钉截铁的答。
身边的男子也变得更为成熟了,五官的轮廓深邃,下颌的曲线凌厉,气度更加内敛,更加冷漠,也更加危险。
可恰恰就是这样的安如瑾,才是她曾经最为熟悉的人。
她知道他的多疑,明白他的试探,也清楚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气,配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话,才能让他深、信、不、疑。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她近乎任性的回答果然惹来安如瑾一阵不明意味的低笑。
“五年不见,你倒是变得可爱许多。”他道。
如果叶离枝支支吾吾、或者罗列出安如晦的一大堆缺点的话,安如瑾反而会怀疑她来找自己,是不是别有目的,早有准备?
真话往往是这样,简单而可笑才对。
他懒懒的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感受着她先是一僵,然后柔顺的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比起叶若虚来她的确差了几分颜色,但是因为成亲时遇到的事,让他总觉得叶若虚已然被人染指,变得脏污不堪,连碰她的兴趣也没有了。
这些年,叶若虚几乎算是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来拉拢他的心,装可怜也好,用美色也好,故作关心也好,假作生病也好……都让他觉得烦不胜烦!
也因此他变得更加喜欢不主动的女人,觉得她们更加温柔解事,惹人怜爱。
带着酒气的碎吻自耳后蔓延过来,叶离枝偏过头去,自然而然的与他唇齿相接。
她的嘴巴真甜……安如瑾迷迷糊糊的想着,加速流动的血液中,酒意似乎也跟着汹涌而至,直冲大脑。
五、四、三、二……
一的余音在心里刚落,刚刚还抱着她温存的男人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叶离枝低眉,看着他紧闭双眼呼呼大睡的模样,冰冷的恨意慢慢爬上眼底,像锁在囚笼里的野兽一样争先恐后伸出锋利的锐爪,带着欲要撕裂一切的狰狞与疯狂。
她掏出袖中的手帕,将自己唇上残留的药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