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忙碌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是霍水告诉你的吧,那孩子,就爱大惊小怪,其实只是我不小心咬破了舌头,吐了点血而已,她便吓得不行,倒惊扰了陛下,妾身在这里先替她向陛下赔个不是了。”
她又开始重新自称为‘妾身’了。
但以往那亲近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消失不见,余下的,只剩和自称为‘我’时一模一样的客气与疏离。
是错觉吗?
安如晦扶住她的双肩,将她板正过来,与自己面对面的对视。
叶离枝笑眯眯的抬头看他。
媚红香的胭脂很快在她脸上晕染开来,与白皙细腻的肌肤很好的融为一体,映着那双明亮闪动的眼眸,宛若从未被谁玷污过的少女一般清丽灵秀。
安如晦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男大女小的夫妻比比皆是,女子也更喜欢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一些的男人,让他们的成熟稳重作为自己日后生活的保障。
但年纪的差距随着岁月的流逝,将会变得越来越明显起来。
也许是叶离枝的心智从一开始就表现的与其他同龄的少女不同,让他常常忘了其实他们之间还有着六七岁的差距。
这点差距本不算什么,但当他明显的感受到叶离枝对于他的排斥时,男人的那份疑神疑鬼的心思便如雨后的春笋般,争先恐后的冒出头来。
尤其在某一个时刻,突然发现自家的小妻子不单单长得漂亮,而且十分年轻有活力时,这份疑神疑鬼立刻就会变成不可理喻。
这些日子他的注意力都被迫被腰亦柔吸引了过去,等回过神来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与叶离枝之间居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看着叶离枝那张无忧无虑的笑脸,安如晦蓦地觉得十分碍眼,二话不说便用力的吻了下去。
温柔、体贴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近乎粗暴的吸吮与搅弄。
在叶离枝因窒息和疼痛而下意识的抬手推拒变得更为剧烈之前,他才低喘着放开了她。
不可方物的美丽凤眸紧紧的盯着她,一字一字道:“你骗我。”
她刚刚说吐血只是因为不小心咬破了舌头。
他却并没有在她的舌头上品尝到任何血液的甜腥。
什么样的伤口可以在一夕之间痊愈?
——根本没有。
叶离枝笑容不改,只是声音压低了些,显得极为真诚:
“我并没有拿着受伤的借口想要引你过来。”
但是吐血的事情也并不打算实话告诉他,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安如晦低咒一声,十分不满的道:“我是这个意思吗?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叫太医过来,等下乖乖的把脉交出来,让他们把。”
叶离枝轻叹了口气,没有拒绝,而是近乎无奈的妥协道:“好。”
她的顺从却并未顺利的取悦到皇帝陛下,反而让他更加心生疑窦:
“你这几日对我一直不冷不热,是不是在怀疑我与腰亦柔之间有一腿。”
叶离枝无所谓的耸肩道:“没有啊。”
“没有?”
安如晦捏起她的下巴,一寸一寸的逼近她,迫使她移开的目光重新与自己相对,直到气息交错,额头相抵时,才低低的开口道: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爱,是没有人能够取代的。”
叶离枝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笑道:“陛下现在说这种话,不是显得太可笑了吗?”
安如晦的脸色顿时一沉,立即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
叶离枝磨蹭了下他的额头,顺势借着这股力道将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些,感觉呼吸也跟着变得顺畅了些许之后,才道:
“我们又不是新婚的小夫妻了,不用整天把‘爱’字挂在嘴边,只要彼此心知肚明,不就好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安如晦隐约记起霍水曾说过什么吻痕之类的,意思大概是腰亦柔带着吻痕来气过叶离枝?
当然,他自己亲过谁还是很清楚的,名单里根本没有姓腰的这个名字。
可是,他却很想知道为什么叶离枝在那之后,对待自己的态度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有伤心、嫉妒、生气,有的只是……无所谓?
是说她特别想的开还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对方的表现显然更接近后者的猜测。
叶离枝笑着点头,道:“当然。我相信陛下爱我,也相信陛下对我的爱是独一无二的,这样总行了吧?”
最后一句话,怎么怎么听都像是在哄小孩子呢?
安如晦来时的满腔担忧化为了郁闷。
他本以为只要彼此相爱、彼此信任,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他的身边多出一两个女人,只要自己洁身自好,那么他们的感情就不会受到多大影响。
但是现在看来,叶离枝对他的爱好像正在由深变浅。
难道只是因为一个腰亦柔?
她哪只眼睛看到自己跟腰亦柔滚到一起了?
只听对方胡编乱造的三言两语,就要否定他,然后否定他对她的感情吗?
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默默的收拾行李离他而去了?
他才不许!
安如晦深吸了几口气,将满心的烦躁强行压了下去,想要解释几句,可此时的解释在她听来,恐怕更像是掩饰吧。
和盘托出并非不可以,只是他自己有把握能够自己一个人处理的事,真的不想将她也牵扯进来趟浑水。
“等这件事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