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女人们深深的低着头,尽管如此,从打扮、身形和气质上来看,也能看出她们各个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清纯可爱的、妩媚妖娆的、知性温婉的……可谓,应有尽有。
该好好的夸一句他的枝儿思虑周到、为夫着想吗?
安如晦用力的一甩袍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行至门口时,他对着候在门外的小太监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没好气的吼道:
“丽妃呢,带朕去见她!”
宽敞豪华的房间内,铺满了新鲜娇艳的花瓣。
身着一袭茉莉白抹胸,外披粉色轻纱的女子神态娇慵的依靠在一张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后,香几上摆放着一架古琴,她单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纤细白嫩的指尖正在心不在焉的弹拨着琴弦。
乐声缓慢而韵味悠长,像潺潺的溪水,不经意间,便滋润了人的心田。
暖色的花灯照映下,眼前的一幕,美的不似人间。
安如晦看着,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站在门口,看着不过几步之遥的叶离枝,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呼啸着拉远。
他的心火顺便转变为了心慌。
“枝儿!”他下意识的开口低唤,好似只有这样做,眼前这如梦般美丽的画面才不会如烟般的消散。
——连同他那最爱的人儿。
叶离枝听到声音,轻描淡写的转头看他,几缕乌发垂落下来,为雅丽的玉容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魅惑妖冶。
她轻笑着应道:
“妾身已经把最美丽的几朵花送去给陛下‘观赏’了,陛下怎的还要来臣妾这里赏花?”
满地的花瓣只有凑近了看,才会发现是从枝头上硬生生的扯碎下来的,委实没有什么观赏性。
心火重新被她轻而易举的点燃。
安如晦握紧拳头,抬腿大步的朝着她走过去。
那些曾被他用来取悦过某个女子的、从大焱各地搜罗而来、且专门养在暖房中的奇花艳朵,就这般被他无情的踩在了脚底下,毫不在意的碾压而过,铺成一条只通往她的路。
叶离枝勾起唇角,眼底滑过一丝快意。
如风般掠至眼前的男人弯下腰来,堪称粗野的捏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说的便用力的吻了下去。
所有被心爱的人冷漠的推给别人的怒火、委屈、以及那些因为往事而从不曾消散过的愧疚,通过唇舌,都精准无误的传递给了对方。
尽管这个吻有越来越深、越来越让人窒息的趋势,但叶离枝却仍是连意思意思的反抗都没有。
是,这个男人以往的种种让她深恶痛绝。
可是在内心的最深处,在连理智和情感都无法到达的地方,有一个认知深深地种植在了那里——
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又无论她对他做下怎样天怒人怨的坏事,这个男人永远、永远也不会伤害她一分一毫。
就是这样的认知,让她莫名其妙的,连反抗的情绪都生不出来。
只是有点反感罢了。
毕竟……这是曾经亲过别的女人的唇啊……
一吻终于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安如晦用挺秀的鼻梁亲昵的磨蹭着她的,稍稍平复了下呼吸后,便将坐在暗红色地毯上的美人一把抱起,转身朝着珠帘后的大床走去。
叶离枝靠在他的怀里,还有心情调笑:
“陛下如此热情,妾身要不要挣扎呢?”
安如晦低头睨了她一眼,难得在她面前强势的道:
“无论你再怎么挣扎,也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话落,人已经来到床边,安如晦将她放倒在床上,自己随之压了上去,两手撑在她的枕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压着声音道:
“说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叶离枝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俊朗的容颜有种惑人的韵致。
只是当他严肃起来时,也同样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威压。
不过,叶离枝才不怕他,声音软软的反问道:
“陛下不喜欢么?还是……陛下只要自己亲自娶回宫里的那些?”
安如晦蓦地一笑,笑得十分心怀不轨,动机不纯。
他道:
“不要妄想岔开话题,你知道我在问的是什么,好好回答我,若是答案不能够让我满意的话,那么……”
他慢慢俯身,将唇附在她的耳边,用气息接下去道:
“那么我会让你知道,就算你此时不方便,我也有千百种方法在不影响到孩子的情况下,让你对我告饶。”
温热的气息熏红了耳朵。
叶离枝用力的别过脸去,两条柳眉纠结的蹙起。
……该死,不过被这男人用言语调戏了一下,她在莫名其妙的心悸个什么劲儿啊!
安如晦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健臂之中,耐心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片刻后,叶离枝才转过头来,重新与他对视,努力扬起一抹若无其事的笑道:
“陛下,妾身即将要成为后宫之主,自然要变得更加通情达理、温柔贤惠,明白陛下是大家的,而不是我一人的道理才行。而妾身身怀有孕期间,无法好好的服侍陛下不说,还独占陛下,不肯与其他姐妹分享,委实太过自私自利。所以,妾身终于醒悟过来,这便立刻亲自选了几位美人给陛下送去,只是没想到里面居然没有陛下所喜欢的。陛下放心,天下的美人千千万,妾身一定会为陛下寻到最满意的那一位……”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