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的那个啦!”安如峰将荷包往前一送,等他接了才继续道:“她以为你真的受伤,便托我将这个给你,里面是两瓶药,一瓶外敷一瓶内服,据说很有些效果。”
“你在佛寺里见过她?”想到这几日弟弟也没去哪里,只为了做戏跟安如瑾跑去佛寺为他‘祈福’,安如晦便这样猜测着。
“嗯,大哥真乃神机妙算,”安如峰有些心不在焉的拍着自家大哥的马屁,“恰好,那小丫头也在里头为她的祖母祈福呢,遇着了就多说了几句,还有……”
迟疑了下,安如峰还是将亲眼所见的情报说了出来:“三哥他……和叶府的嫡长女走的有些近,还请大哥多留意些。”
一个小小的丞相嫡长女,自然是没什么好在意的,帝都里那么多显贵世家,就算安如晦不想娶她,也有的是好女等着他娶。
可若是在婚约还在之时,被自家兄弟捷足先登,给安如晦带了绿帽子,那说出去可就热闹了。
安如晦却是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他早就将叶若虚的人品调查了个底朝天,此时听他这样说也不觉意外,只道:
“你三哥其实和你二哥是一个性子,爱争强好胜,对我的东西很是虎视眈眈,只是他更为谨慎些,你也不用少见多怪,只需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多防着他们些就行了。”
安如峰乖乖点头,觉得任务完成,也就很快告辞,回去疗养一下第一次失恋的创伤了。
柔软的指腹轻轻的临摹着那团不只是什么的绣纹,安如晦微微一笑,眼里逸出不自禁的温柔,轻嘲道:“没想到啊,这丫头看着冰雪聪明,竟然是个不会做绣活儿的。”
但最后还是将这小小的荷包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当作佩饰。
那荷包上乱七八糟的图纹和他其余精致而价值连城的配饰一相比,显得极为格格不入,但安如晦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只觉得一颗冰冷的心,都要被这个小小的东西给熨暖了。
***
“这次你们做的很好,甄氏养出来的那个东西,也忒叫人心寒了。”
苍老的声音透着悠然与冷酷,老夫人坐在上首,慢条斯理的用茶盖拨弄着水面的茶叶。
屋子里没有多余的人,只在她的面前站了一个身材匀称修长,面容俊逸的男子,那男子闻言,邪邪一笑地附和道:
“姑祖母说的极是,有些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连自己的长辈都敢下手,将来那还得了?说不得能将天也捅个窟窿,姑祖母的一家,可不能为那样的人做了陪葬去。”
老夫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又笑道:“这次多亏了你们,否则,就算我想给她一个教训,恐怕也一时找不到门路。”
“姑祖母哪里话,能为姑祖母效劳,是我的荣幸。”
那男子微一拱手,满身的江湖做派便显露无遗,如果叶离枝在这儿的话,只听他的声音,恐怕就要忍不住惊声尖叫了。
这人,竟是那日在她们从玉山寺回来的路上,劫持了她们的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名为柳星然,爷爷是老夫人的大哥,倒不是老夫人出身江湖草莽,而是她的那个大哥,放着好好的家业不继承,反而最喜欢打打杀杀,与人称兄道弟,最后居然做出了离家出走,跑去江湖上加入门派给人当小弟的荒唐事来!
当年差点没把老夫人的爹给活活气死,扬言只要这逆子敢回来,定要打断他的一双狗腿,看他还能往哪儿跑!
大概老夫人的大哥也知道这盆水泼出去了,想收回来就难,自己也很有骨气的没有再回家去,反而渐渐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堂来,最后竟做成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如意门的门主。
这如意门也怪得很,什么生意都接,只要银子管够,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劫持几个官家小姐,再给某人一通教训,岂不是小菜一碟?
更何况他们手脚干净利落,哪怕是叶若虚那等不好糊弄的,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什么事儿也没有,想闹都没处闹去。
“只是可怜了枝儿,这次倒替我背了黑锅。”老夫人想起什么,深深一叹,对叶若虚不辨是非的厌恶更加重了几分。
“姑祖母惦念的,可是被我带走的那个小姑娘?”
柳星然想起那姑娘的烈性,也有几分后怕,当时若抢救的不及时,那就远远不止是一条舌头的事儿了,这便心有戚戚焉道:
“那女孩儿倒是有趣的很,看来很得姑祖母的喜欢,竟是叫枝儿么……”
这么脆弱易折的名字,怎么会有这么刚直不屈的性子!
一提起叶离枝,老夫人的神色立时便柔和了不少,笑着道:“是啊,就是她,怎么,你没趁着我不在,欺负了她吧?”
“没、没有,绝对没有……”柳星然连连摆手,看他姑祖母这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猜到了那女孩儿肯定没有跑来告他的状,心里有点小小的佩服,更多的却是愧疚。
他强撑起笑容道:“不知她现下住在哪里,让她受了惊,我也该是过去赔罪一下的。”
最好是再去看看她嘴里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没事儿,枝儿不是那等胆小之人,你不用太过担心,”老夫人安抚着自家的表侄子,不过想着这些小辈们长大之后,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提前熟络一下,以后互相有个帮衬也好,也就允了他:
“你想去看她也不是不可以,不如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