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女人痛苦地说道,“我忘记了我的名字,我完全不记得我是谁!我……我只记得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儿,但是我抛弃了她,我不配……不配做他的母亲……”
“夫人,你……”
苏芸的心感到了少许的痛,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话与刺激她,明知道她对自己……
“你能走近一些,让我看清楚你的脸吗?”她温柔地说道,“这里太暗了,我的眼睛也不是很好。”
苏芸听话地走到了她面前。
女人松开手中的念珠,双手颤颤巍巍地摸着苏芸的面孔。
她的喜悦和害怕都通过手指尖传递到苏芸的心中。
“……我的……我的女儿……如果还活着……如果还活着……她……她会原谅我吗?”
“会,因为她知道你不是故意不要她的。”苏芸捧住她的手,眼泪滚烫地流下,划过她的指尖,润进她的皮肤里。
“……可是我……我不敢见她,我也没脸见她……”女人近乎自暴自弃地说道,“如果不是我的一意孤行,她就不用出生,更不用脸上……你的脸上好光滑……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炼药师,”苏芸温柔地说道,“小时候我的脸上有很多的疙瘩,走到哪里都被人耻笑。但是母亲给我留了一个好师父,他教会我炼药术,解了我的毒,让我变成美人,不会因为丑陋而自卑……”
“真的吗?君无药这家伙……居然……”
女人喃喃地说道,苏芸适时地抓住了她的话锋:“你怎么知道我的炼药师父叫君无药!”
“……我……我胡说八道的!”梦天香语无伦次地说道,“居然会不小心猜中,还真是好巧啊!”
“当然很巧,但是我……我更相信是命运。”苏芸低下手,抱住了梦天香,“跟我一起走吧,母亲!”
一声母亲,让本就尴尬自责的女人全身都僵硬了。
“……你说什么!我……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母亲,”苏芸认真而严肃地重复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是苏芸,是你不惜代价也要生下的女儿!”
“……芸儿……你……真的是你……这是幻觉还是……”
女人语无伦次了,她吃力的抱住苏芸的脖子,眼中全是泪水。
“哪怕……哪怕只是一场梦,这也是我被染明姬困在黑暗世界里做过的最美的梦!不对,这不是美梦,这是噩梦!”
说到这里,女人突然用力推开了苏芸:“你走!你立刻给我走!”
“……母亲,我找你找了将近二十年,历经千辛万苦穿越空间隧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怎么可以不许我留下!”苏芸痛苦地说道。
梦天香的态度却是无比坚决。
“留在这里做什么!我已经废掉了,彻彻底底地废掉了!我的身体也被染明姬占了过去,你……你如果再留在这里,你也会被染明姬占走身体!我死不要紧,你……不能死!我……快走,我……决定……我要……”
“要走一起走!”苏芸坚定的说着,抓住了她如芦杆一样的手,“二十多年前,你为了救我松开了手,但是今天,我是绝对不会再松开你的手!”
“你——糊涂!你知道染明姬为什么留着我的残魂和身体吗!因为……这是个陷阱啊!”
梦天香绝望地说道,“虚无一自从知道你带着魔气出生后就对你有了不良的心思!为防万一,他将我抓到手中还让染明姬占了我的身体!目的就是……等你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他怎么知道我可能会找到你?”苏芸问道。
“他什么都知道,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了!”梦天香痛恨地说道,“他保留我的残魂,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感受到我的存在,然后……被可笑的亲情引诱,明知是陷阱还要踩下去!我……我已经拖累了你一次,我不能再害你第二次了!”
说话的同时,她不断的抓挠着苏芸,要求她立刻放手。
“害我?你可是我的生身母亲!”苏芸抓紧她的手,神色坚决,“陷阱又怎么样,我……哪怕牺牲整个孟家镇也要把你带回来!”
“……芸儿,你……”
“没有遇上你以前,孟家镇在我的心中很重,我不介意为他战斗;但是遇上你以后,它在我心中的地位就自动下降了!”苏芸冷然道,“在我眼里,你是最重要的存在之一!”
……
“看样子你也没有占到便宜啊!”夜君燃揶揄道。
他的体质偏于虚无,几乎不可能被幻海迷惑,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已脱困。
面对他的揶揄,染明姬表现得异常冷静:“像你这样的怪物当然不会被我迷惑,不过你的女人可不一定。你看她的脸,一会哭一会笑,想必正困在一个美好的梦世界里!”
“你对她做了什么!”夜君燃冷着脸道。
“什么也没有,只是敞开内心让她享受了一次梦寐以求的天伦。”染明姬含笑道,“别忘了,我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是她的生身母亲,就算主宰身体的意识改变了,有些东西也还是……存在的!”
“无耻!”
白夜一拳打了过去,它才从困人心的梦境中冲出来,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染明姬看着它凶巴巴的样子,冷笑道:“不就是让你回味了一下妈妈的怀抱,何必那么激动!”
“我呸,我家老太婆可是女王,女王你懂不懂!”白夜火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