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凭什么自己离开侯府,江紫苏母子三人却舒坦地住在侯府。
最可气的是,三日之后就是叶寒萱这个小贱人的及笄日。
那一日,叶寒萱必然是风光无二,光彩夺目。
她偏要想办法,破坏了叶寒萱的及笄礼,让叶寒萱这个及笄礼,办不成!
哪怕妾只是一个奴才,论真格起来,柳姨娘地位再低,也勉强能称得上叶寒萱的长辈。
叶寒萱可以不把柳姨娘当成长辈一样敬着,但是柳姨娘这一跪,照理她是受不起的。
柳姨娘这一跪,就是要叶寒萱背上不孝,逼迫庶母,甚至手长得伸到了亲爹的房里头去。
爹房中姨娘的问题,什么时候轮到闺中的女儿来管。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江紫苏这个正经夫人不管,上面还有一个叶老夫人了。
柳姨娘不守规矩,犯了错,认错的对象也该是叶纪谭而非叶寒萱。
但是逼得柳姨娘向一个小辈下跪认错,求叶寒萱放她一条生路。
这般一来,无疑是昭显了叶寒萱的霸道野蛮,跋扈嚣张。
要是叶寒萱这名声一出去,那么良城之内哪个大家族愿意娶如此厉害的一个媳妇儿过门,不怕家宅不宁吗?
柳姨娘不但要坏了叶寒萱的名声,更要毁了叶寒萱的一生。
正是清楚这一点,叶寒勇才不让柳姨娘跪叶寒萱。
偏生叶寒萱扯过叶寒勇,就是堂堂正正受了柳姨娘这一跪。
“柳姨娘,虽说你是父亲的人。
只不过,你一个小小妾室连丫鬟都管不好,竟然敢害我跟勇儿的性命。
就你犯过的错,便是取了你的性命都不为过。
我念在你伺候我父亲那么多年的份儿上,这才饶你一命,甚至保全你一双儿女的名声,只叫爹让你离开侯府。
你这一跪,我受得起!”
站在柳姨娘的正前方,垂目看着柳姨娘,叶寒萱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
之前还在看热闹的良城百姓对站在下跪柳姨娘面前的叶寒萱颇有指指点点的味道。
但是叶寒萱此话一出,良城百姓眼睛一瞪,顿时回过神来。
前一日,孟知府怒审侯爷侍妾谋害嫡小姐性命。
最后,欲取侯府小姐性命的人,竟然是这个侍妾身边的婢女,其心恶毒无比。
只不过,另一个丫鬟却口口声声称,她受命的乃是这个侍妾,侍妾才是主使,却更叫人心生怀疑。
有了叶寒萱的话,今天这看热闹的百姓把这些谣言、舆论放一块一琢磨,马上品出味道来。
合着果然是侯爷的侍妾想要谋了一双嫡出小姐少爷的性命,好为自己的一双庶子庶女辅路!
如果说,景博侯府之前的案子只是传言的话,那么今天柳姨娘这“回头是岸、幡然醒悟”的一跪,则坐实了所有一切谣言!
看吧,若不是这个姨娘做了对不起叶大小姐的事情,以她的身份,她何必对小辈下跪?
“侯府已经容不下你,父亲对你更是仁至义尽。
离开侯府之后,希望你好好做人,别再心生恶念,做下恶业,结下苦果。”
叶寒萱看着柳姨娘的目光又亮又明,真挚情切,语气里更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
听到叶寒萱的话,柳姨娘膝盖疼,可是心更疼。
好,好一个叶寒萱,当真够狠!
是她以前太小看叶寒萱,以为叶寒萱会跟江紫苏一样没有用,就跟面粉团儿似的,随意由她搓揉。
不成想,江紫苏没长的心眼全跑到叶寒萱的身上去似,使得叶寒萱难对付得紧!
“萱儿,得饶人处且饶人。”
清楚地看到柳姨娘眼里的屈辱感,叶纪谭又是生气又是心痛。
轻烟明知道萱儿不是个好惹的,更何况,昨天的事情本就错在轻烟。
再怎么样,轻烟也不该用那样恶毒的办法周旋,以留在侯府。
要是昨天的事情当真被轻烟设计成功了,这以后叫萱儿如何再出现在人前,甚至以后谈婚论嫁。
至于柳姨娘那一跪,叶纪谭更是心疼,既心疼柳姨娘,也心疼叶寒萱这个女儿。
若不是为了给柳姨娘一个教训,否则的话,叶纪谭早就想把柳姨娘拽起来,免了柳姨娘跟叶寒萱之间的尴尬。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无论做什么事情,必要三思而后行,莫要后悔了。”
叶纪谭走到叶寒萱的身边,然后手抬了抬,让柳姨娘站起来。
他这话,既是说给叶寒萱听的,更是说过柳姨娘听的。
他不信,轻烟那么一跪会带给萱儿什么样的影响,轻烟会半点都不知道。
可是如果轻烟是知道她这一跪会害了萱儿的名声,却还是跪了,那么……
叶纪谭眸光一闪,他不愿意如此去想自己最爱的女人,一直以来,轻烟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么善良真诚。
叶纪谭的好心劝告,叶寒萱轻笑了一声答道:
“三思而后行?
再,斯可矣。”
如果事事都要三思而后行,那黄花菜都要凉了,尤其是面对柳姨娘这种人,出招越快越狠越好!
叶寒萱敢那么大大咧咧,丝毫不畏惧地直接反驳叶纪谭,但是柳姨娘却是万万不敢。
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在叶纪谭面前保护着纯真善良的美好形象,柳姨娘顿时被憋得痛苦不已。
早知今日,她不该一味在侯爷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纯良美德。
别说是女子了,就连侯爷从小到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