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杉木的雕花镂空窗外透出袅袅青烟,窗内一人斜倚在波斯金丝毯上,双眼微阖,惬意的面容上端的是fēng_liú挑达的笑容。
身旁的掌柜手捧账册,屋内的气氛在他人看来是沉闷的,在这男子眼里却是最舒适不过了的,烟花三月下扬州,人美,风景更是美。
只不过,总有那么几个人在你赏玩的时候,让你的心情不太美!
看着面前的几个账房,南宫忆捏了捏眉心,这才睁开了眼睛。
账房们愣神,他宁愿他从来没看过少爷的眼睛。
这是一双怎样形状完美的眼睛?
黑白分明,轮廓清晰,纤长的羽睫如同鸦翅,眼中如水波潋滟,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眼角微微上扬,斜入发鬓,竟是一双风情万种的媚眼!
可南宫忆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折射出的却是阳刚至极的目光,他轻道:“少爷我今日心情不太好,你们。。”
话未说完,几个账房已经感觉到船舱内的阵阵寒意。
南宫忆嘴角微挑,配上那魅惑的笑容,整张脸妖媚动人,简直让人移不开目光。
掌柜带着心碎满地的账房去兑银,临走时南宫忆忽然说道:“明日不必来了。”
掌柜讪讪的闭嘴走了出去,进来一人一身淡雅的银灰长袍,素洁却不失华贵,剑眉星目,望向南宫忆的眼神里敬意十足,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道:“这点小数目还让少爷费神,是小人疏忽,请少爷见谅。”
南宫忆抖了抖衣袖,一缕阳光顺着窗缝射进来,从他袖口上的金线祥云图折射出高贵奢华的光芒。
若说他的管家盛寒是华贵的,那么身为南宫世家的大少爷,南宫忆只会比他更加高贵!
南宫忆一直半躺在软榻上没有挪动,倒是命人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皱着眉道:“开船吧,这岸上的风景看够了。”
低低的嗓音,带着丝丝魅惑人心的慵懒。
盛寒转身出去朝外面吩咐了些什么,又去检查了一遍船上物资,再将那兑银的人和掌柜账房赶下船边命人开船从码头出发,走水路进入扬州。
南宫忆在软榻上眯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见窗外春光正好,而且这时候已行至山间,峡谷之下的水路易行,不用掌舵,大船也会顺着水流飘摇。
他索性命人停行,让盛寒拿了渔具置在甲板上,让他去。钓鱼!
这可是纯天然的渔场,比人工培植的好玩多了!
盛寒得了吩咐很快准备好一切,命人去船舱拿渔具,为南宫忆将软榻搬出来,置备好茶点瓜果檀香,等候南宫忆伸完懒腰来到甲板上。
若是南宫忆能够预知上一刻他头顶的山崖上发生了什么事,恐怕打死他都不会在这个刚好的地段,这个刚好的时候,刚好的坐在甲板上钓鱼。
于是刚好等鱼竿动了动,他扬了扬眉,走上前去查看,站在甲板的最前方,空中‘嗖’的一声一个庞大的物体重重砸下。
“轰~”
“砰~”
“扑腾、扑腾~”
庞大的物体砸下。
南宫忆脚下的甲板被砸断。
南宫忆和庞大的物体双双落水。
——其实,南宫忆是被那物体俯冲而下的一阵狂风卷入水里的。
“少爷!少爷!”盛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戏剧化的一幕致使他不敢相信——
刚才还在钓鱼的少爷,就这么掉下去喂鱼了?
南宫忆从出生到长了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砸到水里,呛得喘不过气差点没淹死。
所以他被盛寒救上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那个朝他砸下来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南宫忆眨了眨眼,又看了看盛寒,指着那一堆被碎布包裹着的不明物体,疑惑道:“这就是。。个人?”
盛寒愣了一刻,眨巴眨巴眼,恭敬道:“回少爷,照理说,应该是个活人。小人查看地形,从山崖上摔了下来,闭气了还没一刻,又恢复了呼吸。”这说明还是个活的。
南宫忆的眼神扫到那堆物体的腰部以上,肩部以下,开口道:“是个。活着的女人。”
盛寒道:“少爷英明。”目光如炬,他活了四十多年,果然还是没有少爷见‘多’识‘广’。
地上的白色物体好像蠕动了一下,歆瑶睁开双眼,眼睑上全是水珠,几乎粘黏在一起,十分费力。
咦?眼前的怎么站着一大帅哥?
他旁边还有一中年帅哥?
地板为什么在摇晃?
帅哥为什么穿的这么。保守?
长袖长裤长袍子,连头发也这么长?
歆瑶觉得自己脑袋晕晕沉沉的,难道是看帅哥看傻了吗?
不至于!
落崖之前她还非礼了天下第一帅的皇.。
黄什么?
哎呀!好痛!歆瑶揉了揉脑袋,为何想起之前的事脑子就抽风一样的痛!
南宫忆看着地上那一堆白色的东西,似乎还在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珠子,想起自己这狼狈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立刻道:“弄活她!”
管家盛寒称是,南宫忆被人伺候着穿衣沐浴,将事情交给了盛寒,遂也没再多费心。
顺水而上四日后,南宫忆再次站在船舱的甲板上,看着漏洞虽然被修补好了,不过当时被砸下水去的经历。
他还是觉得背颈处一阵恶寒。
“少爷,那姑娘已经醒了。”盛寒在他身后道。
南宫忆边走去看她边回想着一件事,问道:“她的眉心,我隐约记得是有一颗朱砂?”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