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脸色无比阴沉,狠狠扼住歆瑶的手腕,音量也随之拔高,他吼道:“林歆瑶!你.。。你难道忘记了?”
对了!本菇凉我还真的都忘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歆瑶装成被他吓到了的样子,一边挣扎着要从他手中脱开,一边本能的拉过被子往自己身上卷,眼眸里全是害怕担忧。
她本就晶亮的一双眼睛看着起来水水润润的,里面细碎的映着光芒,更照映出君宸眼中的痛怒。
皇帝大人我失忆了呢!
凶也凶不回来了!
本菇凉我就是什么都忘记了!
不当女相不伴君!奏是这么傲娇任性!
“皇上,不如先让御医给林相诊断?”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只有凌燕轻巧的声音响起,向君宸请示道。
君宸仍然握着歆瑶的手腕,让御医给她的另一只手把脉,歆瑶表面上害怕,眼底却斜挑着眉毛哼笑:老娘要装傻,你丫能诊断出来?
御医是太医院院正渊清,一把须白的胡子就是杠杠的资历,乃是皇帝御用太医,其他人使不动。
当然,歆瑶看病从来就只挑这老院正给她看。
院正对歆瑶的印象一直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女内相,与皇上更是青梅竹马的伴侣,为人处世一丝不苟,把脉得出的结果,她倒没有什么实质的伤。
可是她如今这副模样,分明是摔坏了脑子!
歆瑶原来给人的印象太正面,以至于渊清是绝对不会怀疑她装傻,随后他果断的向君宸禀告:“回皇。。回公子。”渊清意识到什么不对立刻改口,皇帝是微服出巡,除了对知府透露身份,一概保密,保密!
“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可能是受了重击,导致脑颅内血脉瘀结,压迫了神经,才会出现这样记忆紊乱和失常的现象,须得服药静养方可,这段时日不可再受刺激。”渊清摸着胡子高深道。
歆瑶心内冷汗,忽然想起某个姓韩的现代作家的一句经典:学历越高的人,不是本事越大,而是把一句人能听懂的话说的鬼的听不懂!
不就是她可能摔成傻子了吗?
绕来绕去绕成了一篇诊断书!
不过歆瑶内心也是对这老院正挺感激的,感谢您老人家的诊断,本相可以任意玩耍,随便装傻了!
歆瑶在渊清说完话后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正被深皱着眉头的君宸给捕捉到。
君宸嘴角一挑,挥了挥手,凌燕带着老院正退下,正准备去准备药材熬药,前脚刚一出门就听到身后杀猪似的叫声。
“啊!!!!!”
“你!你要干什么!非礼啊!救命啊!”
.。。
凌燕浑身一颤,眼神瞥向一旁门神一般岿然不动的凌风,他心里早已意识到了,凌风万年面瘫脸却没有一丝动容。
凌燕叹了口气,随即去准备了药来。
他动作快,不过一刻钟便端着药碗返了回来,刚刚与凌风碰面,他还准备问候一声这门神哥们,一阵暧昧夹杂着喘息低吟的声音便从房间里传出来。
身为内监的他都不禁抖了一抖,脚下软了一步。
再反观凌风,凌燕觉得头顶一阵乌鸦飞过,人家眼睫毛都没动一下好么!
凌燕听到房间里的声音脸上都一阵阵的烧红,虽然他跟着伺候皇上这么多年,按理说对房间里的事应是司空见惯的。
可他家皇上洁身自好,没后宫呢!
让他这内监想涨姿势都没地儿领悟去!
“老兄,你.。能回避一下不?”凌燕踌躇半晌,终于对凌风问道。
凌风掀了一下眼皮,“为什么?”
那模样简直就是在说:哥要保护皇上,职责所在!
凌燕一脸黑线,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老兄,皇上在办事,你不知道吗?”
凌风皱了一下眉毛:“办什么事?”
凌燕两脸黑线,声音压得更低了:“不管办什么事,你现在在这里就是碍事!”她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在心里暗骂——
凌风你个瓜脑壳死面瘫,老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丫的还不知道?人家在办房事,你一大门神杵在这里干啥?!
存档记录啊?!
他没带彤史!
凌风岿然不动的杵了许久,凌燕忽然来了一句,“凌风,里面林相和皇上都脱了,你还站这儿吗?”
凌风风中凌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离开,真是不辜负人家叫风啊!
那轻功飞起来就是一阵风!狂风!凌乱的狂风!
凌燕心底笑乐,他明里暗里提示都对那狂风没用,只有这招简单粗暴快,他就这样落荒而逃了。
他估摸着不是凌风懂了他的意思,知道房间里在办什么事了。
而是——这老兄有一毛病,见人luǒ_tǐ就流鼻血!
尤其是女人!
凌燕记得,凌风唯一不贴身保护君宸就是在他沐浴的时候。
而从前林相有一次为了恶整这面瘫神,竟然将他诓去宫女沐浴房,仅仅扫了一眼那一排光溜溜的宫女。。
好家伙!这门神整整的流了三日鼻血!
哎。。
要说能变着法子整人,世人谁堪比林相?!
“轰!”凌燕正沉浸在遐想中,猛地一人将门从里面打开,凌燕只瞄了一眼立刻低下头,奉上手中托盘。
“皇上,林相的药好了!”
要说见机行事见风使舵,绝对没人能高超的过她凌燕!
君宸淡瞥一眼,“送进去给她。”
这语气,堪比西北高原上吹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