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墨翊刚离开不久,一个人影便再一次的闯入,打晕狱卒,并且也站在墨翊方才站着的地方。
南宫紫汐刚回到那个角落,还没将地上的草团坐热,便瞧见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微微皱眉,嘲讽的笑漫上唇角,直视着来人,“东方楼主,不知深夜驾临所为何事?”这家伙竟然也敢出现,说好的与她达成合作,却这么快就出尔反尔,真是可恶。
东方晓天挂着标志性的笑容,二话不说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寒锋刺眼的匕首,对着门锁一斩,铁锁应声落地。
只见他大步跨进来,拉起她的手便朝外走去。
南宫紫汐这才意识到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一把挣脱了他的手,“你做什么?劫狱?”这算什么意思?一面将她出卖,另一面又来救她?她会领情么?
东方晓天回身看她,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眸稍稍凝起,“你不想出去?”
“我自然想出去,但绝对不能是这种方式。”南宫紫汐按下有些激动的神绪,重新回到那间阴暗的牢房里,在那个墙角坐下,“在这件事里,我不知道你扮演得什么角色,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所以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即便最后我被判了有罪,也没什么好说得,毕竟是我失手,过失致死,应该不至于将我处斩吧。”
扮演得什么角色?
就在一个时辰前,墨翊也问过同样的话。不知为何,东方晓天忽然很恼他们之间的这种巧合中的默契。
“你确定不走?”他只是想把她救出来,因为据他所知,墨翊和皇帝想要就这件事策划着新一轮的政局调整,弄不好她便是这里面的牺牲品。
南宫紫汐坚定摇头,微弱的光线照不见她身处的阴影角落,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问道:“你为何要出卖我?”
这个问题是她想了许久的,东方晓天这么做能从中取得什么利益?更何况他们之间本达成了一些合作。
虽然她不清楚自己能给东方晓天带来什么,但只要他愿意与她合作,就说明她对他是有用的,如今把她卖了又是唱得哪出?
东方晓天抿唇看了她一会儿,也跟着皱起眉,“抱歉,我只是按照本门规矩行事。”谁拥有那把钥匙,影魅楼便会听从调遣,即便他作为新一任的楼主,却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除非……
南宫紫汐更为不理解了,索性也不去刨根问底,摆了摆手,道:“总之你们都有难处与各自的秘密,再说也与我没什么关系,所以我不需要你们管,你走吧。”
对于这个你们,东方晓天也是心中有数,望了她一会儿才抬脚离去。
真是莫名其妙。南宫紫汐暗暗想着,瞥了眼那把被匕首损毁的铁锁,不由感叹真是一柄好武器,削铁如泥啊。
不对,东方晓天就这么走了,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谁?到时候必定会说她意欲越狱,她又得加重一个罪名。
脑子里的各个细胞飞快地转动着,想思索出一个于她自己有利的办法。余光瞥到地上的一堆杂草,南宫紫汐的唇角微微浮现出一些诡谲的笑意……
无窗的牢房无法辨别时辰,南宫紫汐只觉得脖子处传来隐隐的疼痛,耳边也响起略有些嘈杂的声音,迷茫地睁开眼,却见黎诚领着几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模样似乎还有些着急。
“胡大夫,公主没事吧?”黎诚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地问道。
“无碍,方才应该只是晕厥,脖子上的伤也没事。”
黎诚得到了这么句话总算放心了,长舒一口气,擦了擦汗,“那你便退下吧。”
那个胡大夫点头背着药箱便出去了,只剩下黎诚和两个衙差。
南宫紫汐慢慢坐起身,故意朝着角落靠了靠,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看着黎诚,战战兢兢道:“不管怎么说,本公主此时仍是公主,你将我关在此地也就罢了,甚至连安全都无法保证,若我真的被人杀人灭口,你又如何与陛下交代?”
是的,杀人灭口。
她哪里是晕厥,根本是累极睡着了。
脖子上的伤也是她用草搓成的草绳自己勒的,她要给黎诚以及所有人一个很明白的“事实”,那便是——有人为了杀人灭口,潜入天牢,打晕狱卒,试图将她勒死,若不是她命大早就死了。
黎诚被她的话再次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南宫紫汐说的没错,若是人在他的京兆府衙遭杀害,只怕他的脑袋也要保不住了。
“来人!快将公主带到天字号牢房,并且严加防范,没有本官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去!”黎诚下完命便望着南宫紫汐,缓下声音,道:“不知公主昨夜可看到是谁?”
南宫紫汐佯做一副深思的样子,然后又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
?
黎诚也叹了口气,亲自引领着南宫紫汐到达另一房间,然后对南宫紫汐道:“公主便住在这吧,这是天牢里最好的屋子,本官也会派人层层把守,公主放心。”
黎诚的自称改为了“本官”,很明显他是将南宫紫汐当作了寻常嫌疑犯来看。
南宫紫汐冷然地看了他一眼,“黎大人,既然有了昨夜的意外,想来那人也不一定会善罢甘休,本公主的饮食你也得看好了,若是被人趁机做了手脚……”
“不会不会,本官自会好生保证公主安全。”
南宫紫汐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将四周打量了一遍,这里的环境比起之前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没想到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