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醒醒,大公子带着大夫过来了。”芸儿在床边轻声道。
靳荷本就睡得不沉,听见芸儿的声音立刻醒了过来。
“大夫来了吗?请他进来吧。”靳荷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在芸儿的帮助下穿好外衣,又整理好仪容,戴上面纱,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芸儿出去,请大公子靳英杰和一个身穿青袍的大夫进来。
靳荷站起来,对着靳英杰福了福身,道:“荷娘给大堂兄请安!”
“荷娘不必多礼!”靳英杰颔首道。
靳荷又对那大夫颔首,客气地道:“大夫好!请问大夫贵姓?”
“靳小姐好!免贵姓范。”大夫拱手还礼。
“大堂兄,范大夫,请坐!”靳荷朝桌子的方向示意。
三人坐下后,范大夫道:“请靳小姐伸出手,让范某为你把脉。”
靳荷依言伸出手放在桌上,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皓腕。
范大夫把过脉后,写了一张药方交给靳荷,道:“靳小姐让人按照这张药方抓药,一天两服,早晚各一次。”
他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罐,放到桌上。
靳荷看到瓷罐,觉得它很熟悉,想了想,意识到它与楚铭轩给她的药罐是一模一样的。
“这药膏每天早晚各搽一次,搽药前要先清洁皮肤。”
靳荷微微睁大了眸子,范大夫的医嘱居然和楚铭轩说的话一字不错。
他们是不是认识的?
甚至是,她早前吃的药丸,还有这瓷罐里装的药罐,其实都是出自范大夫之手?
靳荷的异样落入范大夫的眼里,他淡淡一笑:“幸好靳小姐早有准备,将指甲剪了,加上红疹刚出,还未化脓,否则一旦被抓破,好了之后也难免会留下印痕。若是男子也就罢了,女儿家身上尤其是脸上留下印痕就不好了。”
靳荷蹙眉,没有接话。
她有一种感觉,似乎他是话中有话,知道她的指甲是楚铭轩剪的。
范大夫又道:“你身上长满了红疹,乃是因为花粉过敏所致,是以在痊愈之前不宜再接触花草,不宜外出吹风。你所住房间的门窗,最好用黑色纱帐遮蔽挡风。”
靳荷小脸一垮,这是要将她软禁在房间,不能踏出门一步的意思了?
“那请问范大夫,我这病要多久才会好?”
“少则半月,多则月余,具体要看姑娘的体质了。”范大夫随口应道,收拾好药箱,对着靳荷点了一下头,又朝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出声的靳英杰拱了拱手。
“靳大公子,靳小姐,在下告辞!”
“有劳范大夫了。”靳英杰唤过芸儿,让她带范大夫去管家那里领诊金。
见靳英杰无意与范大夫一起离开,而是留下来,靳荷便知道他有话要说,拎起茶壶斟了一杯茶,递给靳英杰。
“大堂兄,请喝茶。”
靳英杰接过茶杯,没有喝,默了一瞬,道:“二皇子来府里了。”
靳荷一惊,猛地睁大了眸子。
难道,楚铭轩离开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靳英杰接着道:“他与父亲在书房聊天,说起大周与大商在边关的战事,都说了几个时辰了仍意犹未尽,父亲还留了二皇子在府里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