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云萝要拿回玉佩,沈歆梦抢先用手盖住。
沈云萝讪讪收回手,问道:“姐姐这是何意?如果姐姐喜欢这块玉佩,云萝愿意将玉佩相送。”
“这种色泽的玉佩我多的是,比它好的,也不少。”沈歆梦就是不挪开手。
沈云萝脸色一白。这分明是在嘲笑她身为庶女,手里没有好东西。
“妹妹说玉佩在三天前就遗失了,可是昨天艳秋将玉佩交给管家沈福,让他与谢礼一起送到七皇子府。试问若无妹妹的吩咐,她一个丫鬟怎敢如此行事?”
“真有其事?”赵丹娥不敢相信沈云萝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
“母亲若是不信,可以唤沈福过来,一问便知真假。”因为是自己亲眼所见,沈歆梦的语气十分肯定。
听到这里,赵丹娥已经深信不疑,用力一拍桌子,指着沈云萝气不打一处来:“将军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沈云萝动了动唇正要辩解。站在白姨娘侧后方的艳秋突然哎呀叫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白姨娘抓住艳秋的手臂,将她强行拽到了前面:“一定是这贱婢偷了玉佩,故意陷害二小姐。请夫人明辨。”
“没错,是艳秋偷了玉佩。”沈云萝反应的快,立即附和起白姨娘的说法,转身快步走到艳秋面前,毫不犹豫地抬手左右开弓,狠狠扇了艳秋两个巴掌,“你这贱婢,是谁让你陷害本小姐的?还不快点从实招来。”
只要能保住自己,牺牲一个丫鬟算得了什么。
艳秋被扇的耳朵嗡嗡直响,懵了半晌。等到脑子清醒一些,艳秋看到前方的沈云萝瞪着她,目光中充满了威胁,而上方的夫人一脸严肃,大小姐一脸冷意。不用回头看,艳秋也知道白姨娘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艳秋自问忠于二小姐,按照二小姐的意思行事,如今二小姐为求自保,将她推出去顶罪。这罪名一旦确定了,只怕下场比素冬还要惨。反正都是死,倒不如豁出去,把事实说出来,讨个痛快。
“夫人,大小姐,奴婢全都交代。”艳秋用力挣脱白姨娘的手,飞快绕过沈云萝,扑通跪在地上,向前爬了几步。
沈云萝意识到不妙的时候,想拦已经晚了。
艳秋直直跪在赵丹娥的脚前:“自从踏青那日七皇子救了二小姐后,二小姐就喜欢上了七皇子,说要给七皇子当皇子妃。”
隐秘的心思被人当众揭了出来,沈云萝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地上前要打艳秋:“你这贱婢胡说八道,本小姐撕了你的嘴!”
赵丹娥往身旁看了一眼,她身边伺候的李妈妈心领神会,立即走过去拦住沈云萝。李妈妈是赵丹娥的陪嫁妈妈,长得本就粗壮,还有武功底子。她这么一拦,沈云萝连艳秋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白姨娘想帮忙,被李妈妈狠狠瞪了一眼,讪讪退了回去。
妾其实和婢差不多,都是将军府的奴才,但白姨娘仗着沈冀的宠爱,这些年在将军府里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坦,没有下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唯独这李妈妈是夫人身边的老人,性子又强,从不会让着白姨娘。白姨娘试探过几次,吃了亏后就再也不敢招惹李妈妈了,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赔笑脸。
艳秋不再有所顾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像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奴婢没有胡说,二小姐想请七皇子过府,被夫人拒绝后,就让奴婢将玉佩拿给管家,让管家送到七皇子府上。装着玉佩的匣子的暗格里还有二小姐写给七皇子的情信。”
沈歆梦微微吃惊,没想到那匣子里还有暗格。她在心里暗暗思忖:“萧奕为人小心谨慎,应当会仔细检查装玉佩的匣子。沈云萝写的情信,想必他是已经看过了。怪不得谢礼送到七皇子府,第二日萧奕就急着登门拜访了,除了要向我表白外,还有将玉佩还给沈云萝这一件事。也难怪萧奕一见到我,就立即推开沈云萝以避嫌,是怕被沈云萝搅黄了他的计划吧。”
艳秋气愤二小姐不把她当人看,有心要帮大小姐洗清被二小姐泼的污水:“今天刚到后园,奴婢就被二小姐遣去给八皇子带路,不清楚后园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奴婢陪同八皇子回到后园的时候,正巧看见七皇子将二小姐推下水池。大小姐心肠好,即使离得远,还是想要跑过去救二小姐。”
说到这里,艳秋回头看着沈云萝:“二小姐,做人要有良心。大小姐想要救你,差一点摔进水池里。多亏了八皇子及时拦在大小姐的前面,大小姐才平安无事。可八皇子的仗义相助,却被二小姐你污蔑为私情。大小姐可真冤啊!”
此时,赵丹娥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沈云萝向七皇子示爱,被七皇子拒绝,失手推下水池。沈歆梦想要救云萝,差一点失足落水,被八皇子救了。而沈歆梦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被男子抱着,自然会惊慌失措,推搡的时候把站在池边的八皇子推到了水里。
沈云萝做错了事却要反咬一口,污蔑梦儿与八皇子有私情,要不是艳秋说出真相,指证沈云萝,梦儿便要含冤受屈了。敢动她的梦儿,她绝对不会轻饶!
这样想着,赵丹娥望向沈云萝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她吩咐翡翠:“去把藤鞭拿来,本夫人要执行家法!”
一听到执行家法,沈云萝身子一震,吓得瑟瑟发抖,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白姨娘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倒退几步瘫坐在椅子上,眼睛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