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琅说到这里,歆梦已经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她没有出声,仍然静静地听他继续分析。
“如果是健康的人,骑马都未必能追得上我们。她一个刚受了伤的女子,不待在良镇好好养伤,带着伤赶来靳城,还能与我们同时到达,甚至更早,说明了什么?”萧琅停了口,微笑看着歆梦。
歆梦回以一笑,接过话:“只能说明她有所图,日夜兼程从良镇赶过来,而且还不是步行。今天,她是有意引我们去救她的。”
她微眯了眯水眸,又道,“在良镇的时候,那用小石子击打飞刀的神秘人,说不定就是她的同伙。她和她的父亲,还有神秘人,做了一场戏给我们看。可我还……”因为忘记通知她父女两人,而觉得内疚无比。
她低下头看着地面,为自己的善意寄托错了人而有些难过。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杂耍不过是那少女的伪装,她千方百计接近歆梦和萧琅的意图说不上昭然若揭,但也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她不值得你费神去关心她。”萧琅看出歆梦的懊恼,忙出声安慰她。
想起一事,歆梦猛地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你说,她的目标是我,还是你?”
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一行人中地位最为尊贵的八皇子萧琅,加上他又曾经在京城遭遇过杀手的伏击。
但是,那只不同寻常的小猴子分明又是来找她的。这样想,目标也可能是她。
“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也许是我们两个。”萧琅笑着道,似乎对目标是谁这个问题不甚在意,“任何人想要伤害梦梦,要先问过我同不同意!”
歆梦一怔,盯着萧琅半天没有说话。
“梦梦怎么了?”见歆梦突然发起呆,萧琅一边关切地问,一边再次泼掉冷了的茶水,重新添上热茶。
“没什么。”歆梦回过神来,掩饰地笑了笑。
刚才的一瞬间,萧琅明明是笑着说出那句爱护她的话的,但是她却感觉到一种斩钉截铁的坚决。
她知道,他不是随口说的,更不是在用甜言蜜语哄骗她。
这种被关心,被爱护的感觉,让她的眸子有些微红。
“你让常侍卫把她和小猴子送到官衙大牢去,是想要阻止她继续跟着我们,是吧?”歆梦问道。
萧琅点头:“把她关在牢里十天时间,至少能让她不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可是,今天听围观的人议论,那恶少是靳城首富的长子,叫做梁鸣,他府上与官衙的关系很好。你把她送到官衙,岂不是给了梁鸣一个报复的机会?”歆梦有些担心。
毕竟,梁鸣不是善辈。他虽然打不过闫青,但是要折磨一个手无寸铁,被打入大牢的女子泄恨还是绰绰有余的。
萧琅却道:“你放心吧,她武功不弱,要不然她能受了伤还长途跋涉追赶我们,今天还能当众表演节目?而且你忘了她还有同伙了吗?”
这倒是,她那个没有露面的父亲,甚至那个戴斗笠的神秘人,都很可能是她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