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给我!”
从天而降的声音让薛淼淼为之一振,讪讪别过头去看,整个错愕不已。
来者穿着一身黑,黑色的呢绒大衣穿在身上尤其显得脸小,颇为秀气,细碎的刘海遮住了额头,墨黑的头发下,一双眼显得愈发黑暗,深渊一般。
涓儿?!
薛淼淼以为自己花了眼,定睛再看,确定是陈涓没错。
“涓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迎面对上陈涓的目光,那双眸中的复杂薛淼淼参透不了,却已经听话地向后退去,她本能地相信陈涓,上次在乱葬岗救了她性命的灵符,她就猜到涓儿的身份不一般,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范玟还在怔怔,手里的符咒已经被陈溪抢了过去,易伟此时正被僵尸王操纵着,发疯一般将大厅里的人抓住抛出去,就跟投篮一样。
薛淼淼站在角落,屏气凝神望着陈涓,只见她熟练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物件,青铜色的铃铛一般,能发出清脆的声响。朝着易伟的方向飞跨过去,先是吸引了僵尸王的注意,然后将钟家奶奶的五张符咒分别贴在其身上的五个位置。
分别是双腿双臂和前额,易伟整个被定住,强占其身体的僵尸王也开始挣扎。
嘎吱嘎吱。
僵尸王频频想从易伟的人身里逃出来,奈何被符咒困住,只得对着陈溪发狠大叫,一双眼睛红得发亮。
陈溪站在易伟跟前,劲瘦的身躯显得尤其纤弱,他回头看了角落里的薛淼淼一眼,再看吼叫的僵尸王,低语道:“既然被困了这么多年,就没有再出来的必要,一路走好吧。”
说完,他取出随身携带的桃木剑,划破了自己的血滴在青铜铃铛上,在僵尸王就要冲破符咒定力的前一秒,塞进了那獠牙嘴里。
“你、你是钟子御那老东西的徒弟吗?”僵尸王狰狞地嘶吼,渐渐从易伟的身体里抽离出来,四肢不停地扭动,全身开始腐烂流下黑水。
陈溪冷眼看着,面无表情,“钟子御都死多少年了,投胎都投了几世了。”
最终,僵尸王化成了一滩黑水,然后汇拢在那个青铜色的铃铛里。
陈溪俯身,将那铃铛捡起扔入随身的包里。
叮铃铃,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不甘,似挣扎,但已经无济于事。
薛淼淼目睹完整个过程,几乎是瞠目结舌,看陈涓要走,快步上去拉住。
“涓儿!你怎么会这些?你懂驱鬼之术?”
陈溪未否认,只是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等你回学校,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看着那抹黑色的身影和苍茫的夜色混为一体,薛淼淼咬紧了下唇,紧皱的眉心迟迟没有松开过。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
大厅里的宾客又开始谈笑风生,就连之前受伤的那几位,也只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没有其他的想法。
薛淼淼苦笑着摇摇头,走出大厅,正好碰上从走廊那边匆匆过来的钟浩天。
“去哪儿了?”钟浩天蹙眉,言语甚是关切,刚才看到她跟着刘浩出来,猜到是有事情,她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好,他不希望她再劳碌。
薛淼淼挤眉弄眼地笑,装作没事的样子,“饿了,去偷吃了点东西。”
男人佯怒地白了她一眼,宠溺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单手将她困住。
“偷吃的什么?”喑哑的声音从喉间滑出,带着红酒的丝丝香醇,隐约醉人。
薛淼淼吐舌头,只是假笑,盯着钟浩天那双似微醺的湛黑双眸,如同漩涡很快将她吸附进去,脸底一红,撒谎道:“蛋、蛋糕。”
“蛋糕?”随着不怀好意地一声轻问,钟浩天俯身,吻住那殷红的小嘴。
这位置太不隐蔽了,但凡是从大厅里出来的人都能看到俩人的亲昵,薛淼淼尴尬地推搡压在自己身上的炽热胸膛,糯糯道:“被人看见不好。”
男人充耳不闻,在那柔软上轻吮扣咬了几下才松开,舔舔自己干涩的唇,不太餍足地点头。
“嗯,确实偷吃了蛋糕,甜的。”
“……”
啊喂,钟二少你的味觉严重有问题啊!她一个晚上忙得连口水都没喝呢,甜个屁啊!
咳咳咳。
刘浩走近,别有深意地咳嗽几声。
“我说二哥,就不能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吗?”
钟浩天略一挑眉,嘴角若有似无地掀了一下,“一定要像你们一样挑隐蔽的地方才可以吗?”深远的目光是落在刘浩身后一米开外的冯韵身上。
冯韵低着头,虽然灯光偏暗,依旧能寻到那双颊上的红晕,几乎烫人。
薛淼淼抿唇,大概明白其中深意,忍不住望着刘浩笑。
刘浩怒瞪,十分浮躁,“你们可别乱想,我和韵小妹什么都没做。”
惊觉越描越黑,刘大警官一跺脚,借工作之名又要走。
“三哥,你等等我,你答应要送我回家的。”冯韵轻唤一声儿,娇滴滴地跟在后面,脸更红了。
其实刚才只是个意外,她鞋跟太高没站稳,刘浩将她扶住,谁知道两个人都没站稳,就这么摔在了地上,重叠式的。她当场就羞得红了脸,要爬起来,结果好似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重重地压下去,正好触碰到了那两片沾了风寒的唇。
钟浩天轻笑,这两个人,总算有点眉目了,反手将旁边笑得可人的小女人扣住。
“是宋雨的妈妈要自杀,我打算